071（2/2）
然后，魏小江就给隔壁的李放打了个电话。
是的，尽管两人只隔着一间道具室，他还是选择了打电话。
李放一听，完全OK，末了，有点犹豫不决地道：“怎么办？我感觉方导不放心我导你啊。我是不是不够格啊？”
什么鬼？
魏小江心道，老子现在是心理安慰师？
“不是，他这两天小孩子脾气大，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答应好的。下午不会了。”
李放还是不确定，不过也只能先这样，又轻松道：“方导对你是真爱，我们全剧团认证了。”
魏小江朝天翻个白眼，没接这茬。
打电话期间，方亦南还在不时地回头看他。
魏小江喝口胖大海，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心道：大哥，你到底在看谁呢？我也真是好奇极了。
中午，魏小江主动要求出去吃，吃什么盒饭，迟早腻死。
方亦南很是顺从：“好的，那你要吃什么？”
程一诺的卡里还有些钱，魏小江也不挑，反正剧团旁边就是各种星级酒店，两人一起出去。
昨天下过一场雨，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就是有点冷。
方亦南注意到程一诺缩了缩脖，从脖子上把围巾解下，有点突兀地绕到他脖子上。
程一诺抬头，方亦南也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在台阶上，静静地互相凝视
这个片刻，魏小江在想：腻歪不腻歪？信不信老子揍你？
而方亦南在想：我究竟怎么了？
冷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呼呼有声。
魏小江轻咳一声：“快走，外面冷，饿死了。”
方亦南点头，跟上他，手臂抬起又放下，不知道要不要去揽着他的肩膀。
他现在，完全不懂，程一诺要怎么样。
以前他根本不需要管程一诺的想法，现在……他发现他是无能为力。
就近的五星级酒店西餐厅，魏小江点了一客莎朗牛排，按照方亦南的口味点了他喜欢的罗勒松子青酱意面。
服务生问：“两位先生需要酒吗？”
“不了，谢谢，给这位先生送一杯温柠檬水。”魏小江说完这话，立刻想到了江牧云。
程一诺和江牧云一样，都牢牢地记得他们深爱之人的喜好。
但，卑微的记得和付出有什么用？
如果对方心里没有你，记住他的一万种喜好，都无济于事。
就好比方亦南就只记得他老师穿这个、喜欢那个，根本都不知道程一诺的忌口。
不对等的付出，就是浪费生命。
魏小江沉默了，坐在软椅里，看向落地窗外。
这一处视野不错，可以看到剧团的建筑。
只是冷冬，黄叶与枯树满目，望一眼都只觉得寒意扑面。
方亦南则一直在注意程一诺的神情变化。
等服务生将柠檬水送上，他接过喝了一口，才启唇道：“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魏小江低眸，微笑：“人生很长的，也不是一条路走到底对吗？早早地谈一生，一辈子，都太远了。不是吗？”
方亦南最听不得这种话，但好歹已经经历过翻江倒海的昨天，以及伤心欲绝的昨夜，他的承受能力开始出现一丝提升。
魏小江道：“过几天，不是你和沈老师认识的日子？”
方亦南瞳孔缩了下，极紧张，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水杯，“嗯。”
“我陪你去看看，好吗？”魏小江看得出他的惊恐，伸手主动握住他。拇指一下一下在他四指上摩挲过去，等他没那么紧绷，才又确认一遍，“好吗？”
方亦南垂眸，睫毛落在眼上，似本能地再躲避程一诺的眼神：“我，上周买好去的机票了。”
这就对了嘛！
魏小江差点拍案而起，恭喜他。
不过他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好的。”
方亦南反手握住他：“但是……”
“没有但是。”魏小江立刻阻止他，有些难掩兴奋地道，“我觉得，人活着，应该要偶尔为自己争取一些东西，不是吗？就像新剧里的台词那样——为了爱情，我也舍得放弃自我；为了你，我也舍得放弃整个世界……”
这句台词从程一诺的口中说出来，给了方亦南极大的冲击力。
“一诺，你……我……”方亦南局促甚至带点激动地说，“我，好像知道了这句台词要怎么表现。你一会儿再去演一遍好吗？”
“……”
魏小江脸瞬间挂下来，正好牛排和意面同时送到，他道，“吃饭。”
等吃完，两人出去，回到剧团前，方亦南说：“我去看老师，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了半天也没有结果，魏小江摇头，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考虑我。”
他心道，你过两天去了，那我岂不是立刻可以完成任务消失？
靠，爽呆了！
方亦南不是没有看到他眼神中闪现的类似于惊喜的眸色。
一辆车从大门前的道路上刷的一下飞过，方亦南觉得心里某个位置被这辆车碾压过去，疼得不知缘由。
两人回了排练室，稍作休息。
果真方亦南一定要让程一诺再来一遍刚才那句台词。
魏小江本来还觉得不行，不过一到舞台中央，灯一打，属于程一诺的牛逼演技就来了——他进入状态，眸光闪动，说出那句话。
本应该说这句台词的女演员惊讶地道：“所以，方导这句话本来就是程老师说给你听的吗？”
有人补了一句：“靠，你们又秀恩爱。”
“嗷嗷嗷嗷——”
魏小江一脸无语地走到方亦南身边：“行了吧？那我去李放那里排练。”
他用手指点着方亦南，作势警告道，“不要来，不要给李放施加压力，不要给大家带去情绪！”
方亦南可怜兮兮地点头，“如果……”
“没有如果。”魏小江看一眼在调整位置的妍妍，“你有事，就让妍妍去找我。”
方亦南点头，“好。”
“乖。”
其他人在舞台里，听这番对话一清二楚，真是，被惊讶得要命。
现在什么情况？
昨天闹别扭，今天就这样了？
安然无恙到下班，照旧魏小江开车。
方亦南今天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临时要改新剧的几句台词，整好坐在副驾驶上，一手厚剧本一手拿着笔，还时不时扭头看看开车的人。
他们今天晚了点，堵车，不过也没人烦躁，大家安安静静，相处得融洽无比。
夜里关灯，方亦南还是没改那个习惯。
仿佛只要天一黑，他的世界就只剩下沈雁回。
“老师，我下周去看你，也许你会觉得冒昧，那我就远远地看你一眼……绝对不打扰你的生活。如果你能知道我去就好了……”
“老师，我的新剧上映，争取去你的城市开场，到时候，我亲自给你发邀请函……”
魏小江今天实在是太累——谁知道在剧团排戏又累又苦逼，一站站半天，一个场景不对来回十几遍，一句台词前前后后说三千次……
所以，他打了个呼。
声音也不大，但彻底让方亦南放弃了继续说话的欲望。
夜色中，方亦南再次失眠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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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开文以来没加更过？加一次……
魏小江：为什么？你怎么也莫名其妙？你被方亦南传染了？
作者：我乐意你管得着？
魏小江：当然管得着，他妈不是我出场吗？老子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