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童男乳(1/2)
他们都说童男乳要趁热喝,老举人枯瘦的手指捏着唐九手腕,像鸡爪一样硌人。
“疼才好,”那男人闻着铜盆里的奶气,喉咙里发出呼噜声,“疼是精血在走。”
唐九盯着对方头顶稀疏的白发,突然想起学堂里先生的胡子,也是这样白,却比眼前的人干净一万倍。
冬天来的时候,幼安馆的砖墙渗着寒气。唐九的棉裤早磨出了洞,膝盖冻得发紫,撒尿时竟看见血丝混着冰碴。
张大富让下人扔来一床长了霉斑的棉被,里面爬满虱子,却抵不过窗外的西北风。
张四的咳嗽声越来越轻,某夜突然哼起了歌谣,那调子他听过,是村里娶亲时吹的喜乐。
天亮时,唐九看见张四的胸口结着奶痂,像两块冻硬的黑饼,眼睛还睁着,眼角挂着冰珠。
后院废井边的木牌又添了新名字,张四催奶至死,孙七失血而亡……
三年里,唐九被逼着吞活蚂蚁泡的酒,喝刚剥了皮的穿山甲磨的粉,最可怕的是胎盘汤,腥得让人呕,却必须一口口灌下去,因为张大富说:“补好了才能多下奶。”
唐九胸口的硬块越长越大,像塞了两块烧红的铁,每呼吸一次都扯着疼。
有天实在熬不住了,跪在张大富脚边磕头求歇一天,额头磕出血来,换来的却是鞋尖踹在肚子上:
“牛歇了,奶就没了!”
某个月圆之夜,唐九被拖进老举人的厢房,中途路过天井,看见月亮又大又圆,像极了村口的磨盘。
磨盘能把麦粒磨成粉,而他正在被磨成渣。唐九忽然希望自己能变成张四那样,胸口结着冰碴,眼睛睁着看月亮,再也不用被人挤出血奶。
“等攒够了赎身钱,就能回家了。”
唐九骗自己,可木牌上的名字越来越多,赎身钱却像井里的月亮,看得见,摸不着。
每当疼得要昏过去,唐九就数房梁上的木纹,数到第一百零八条时,听见张大富在门外笑:“这小子的奶越来越稠了,该涨涨价……”
“爹~”一道脆声声的童音响起。
张大富忙转过头去,油腻腻的脸上堆满慈爱的笑,“知礼怎么醒啦?快让爹抱抱。”
张大富盲溜子一个,却爱装文化人,年近四十娶了个知书达礼的姑娘,老来得子有了这么个儿子,疼到心尖上。
次日,五岁的张知礼晃着丝绸小马褂上的金线穗子,蹲在柴房门口看蚂蚁搬家。
他怀里抱着镶珍珠的拨浪鼓,每晃一下就有细碎金光落在唐九蜷曲的脚边。
唐九正用碎碗片刮着胸口上溃烂的脓痂,听见响动后迅速把破布往伤口上一盖,指缝间仍渗出暗红血水。
“你在玩什么呀?”张知礼的鼻尖冻得通红,“我屋里有鎏金走马灯,比你这个好玩多啦!”
唐九垂着眼皮不说话,他闻得见对方身上的乳香,那是用新鲜羊奶混着玫瑰花瓣泡出来的,和自己被迫喝下的催奶药一个味道,却甜得发腥。
“给你!”张知礼忽然往他怀里塞了块芝麻糖,“厨子新做的,可甜啦!”
糖块滚落在唐九大腿的脓疮上,他疼得浑身一颤,却听见张知礼咯咯笑起来:“你的衣服怎么破破烂烂的?像我家那只瘸腿的老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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