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至宝（1/2）

朱紫薇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绣着金丝暗纹的广袖无风自动，发间鎏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在岩壁投下细碎的光影。她看着苏臣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容，仿佛在打量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滴下冰冷的水珠，在她素白的裙摆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却丝毫无法扰乱她周身冷冽的气息。

“乾元之境与煅神境的差距，可不是靠几句废话就能弥补的。”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带着上位者的傲慢。话音未落，指尖已凝出一道幽蓝的灵力箭矢，寒芒划破空气，在洞窟中留下一道耀眼的轨迹。箭矢所过之处，岩壁轰然炸裂，碎石飞溅，惊起栖息在洞顶的蝙蝠。

苏臣瞳孔骤缩，想要躲避却发现周身已被无形的威压禁锢。符文锁链在他脚踝处剧烈震颤，勒得皮肉绽裂，鲜血顺着锁链蜿蜒而下。他绝望地看着朱紫薇缓步逼近，玄色软靴碾碎满地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那支他曾亲手为她打造的玉簪，此刻正别在她发间，折射出刺目的光。

“你以为重生就能改变命运？”朱紫薇抬手轻抚鬓边的步摇，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摆弄一件精致的饰品。她突然掌心翻转，一道暗紫色的灵力屏障骤然升起，将苏臣困在其中。灵力屏障上流转的符文闪烁不定，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苏臣痛苦的闷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的挣扎不过是个笑话。”

洞外的狂风裹挟着沙砾呼啸而入，却在触及朱紫薇周身的灵力护罩时消散于无形。她屈指轻弹，一道凛冽的剑气破空而出，精准地刺向苏臣的丹田。剧痛如潮水般袭来，苏臣惨叫着跪倒在地，灵力在体内疯狂乱窜，经脉寸寸断裂。朱紫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对蝼蚁般的不屑。

苏臣脖颈青筋暴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攥紧而泛白，破碎的衣摆还在滴落着血珠。他踉跄着向前半步，喉间溢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突然仰头对着虚空放声大笑，笑声里裹着铁锈味的血腥气。

“林渊！”他猛地转身，充血的双目死死锁定远处负手而立的玄衣男子，沾着血污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你不得好死——”嘶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尾音在空荡荡的山谷间撞出连绵的回音。

破空声撕裂凝滞的空气，朱紫薇泛着冷光的剑尖如毒蛇吐信般精准贯入苏臣后心。他喉间涌上腥甜的血沫，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却发不出半分声音。整个人像是被抽走魂魄的傀儡，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向前栽倒，重重砸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溅起一片血雾。

苏臣的尸体躺在那里，两只眼睛暴睁如铜铃，瞳孔因为极度的恨意几乎收缩成针尖。他的眼睑被鲜血浸透，暗红血珠顺着眼角蜿蜒而下，凝结成诡异的血痂。哪怕生命已然消逝，那双眼依旧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林渊，眼白中密布的血丝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毒。仿佛就算坠入九幽，他也要将这目光化作诅咒，永远纠缠着眼前的人。

林渊垂眸望着血泊中扭曲的尸体，玄色衣摆被山风掀起一角，鎏金纹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戏码落幕。他屈指弹落袖口沾着的血珠，听着那“啪嗒”坠地的声响，忽然想起苏臣咽气前睚眦欲裂的模样。

“不得好死？”他喃喃自语，尾音拖得极长，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记忆如潮水漫过心头，前世话本里总爱将反派的结局写得凄惨，可如今这方以实力为尊的天地，所谓正邪不过是胜者书写的注脚。指尖划过腰间佩剑，剑身映出他微眯的双眼，那里沉淀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冽。

“弱者的诅咒，连风都留不住。”林渊冷笑一声，掌心腾起幽蓝火焰。火苗舔舐着苏臣的衣角，转眼便如灵蛇般缠绕而上，将尸体吞没在烈焰之中。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他却只是负手而立，看着火焰在暮色里摇曳，仿佛焚尽的不过是一截枯枝。直到最后一缕灰烬随风飘散，他才缓缓转身，靴底碾碎地上的血渍，留下一串渐远的脚印。

林渊袖中的指尖突然微微发颤，玄色广袖无风自动。当苏臣躯体化作齑粉的刹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幽光自血泊中升腾而起，像是月光被揉碎成的丝线，在虚空中诡异地扭曲盘旋。那光芒呈现出琉璃般的色泽，却又泛着森冷的金属质感，明明流转着柔和光晕，却让周遭的空气都泛起细微的涟漪。

“果然是这种东西吗？”他喉间溢出的低语被山风撕成碎片，鎏金纹章在衣襟处隐隐发烫。那双素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骤然收缩，倒映着虚空中游走的幽光——那是命运神殿特有的命气，如同被禁锢的星辰残片，散发着超越凡俗的威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牌，不朽林族秘典里关于禁忌势力的记载在脑海中翻涌，那些晦涩难懂的古篆此刻却鲜活起来。

命气在空中勾勒出玄奥的符文，转瞬即逝。林渊下意识抬手去抓，掌心却只余一缕凉意。那抹幽光灵巧地避开他的触碰，如同水中游鱼般滑入云层，只在空气里留下若有似无的檀香气息，混着硝烟与血腥，诡异又令人心悸。他收回手，袖中灵力翻涌，却始终无法捕捉到半点痕迹。原来这传说中的命气，竟真如镜花水月，看得见、触得到，却永远无法真正掌控。

林渊唇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眼尾微微上挑，眼底流转的幽光与消散的命气遥相呼应。山风卷着灰烬掠过他的衣角，玄衣上的鎏金纹章在暮色中明明灭灭，他却恍若未觉，只是凝视着那缕命气消散的虚空。

那丝琉璃般的幽光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弧线，如同流星坠入深海，瞬间瓦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这些光点悬浮在空中微微震颤，似是不甘就此湮灭，又似在等待某种指令。林渊屈指虚弹，一道灵力破空而去，却在触及光点的刹那如泥牛入海，连涟漪都未激起半分。下一刻，所有光点骤然收缩，化作针尖大小的星芒，眨眼间隐没在云层深处，只在空气中留下若有似无的檀香气息，像是命运神殿刻意留下的嘲讽印记。

“有趣，真是有趣。”他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兴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中翻涌的好奇。这命气来得蹊跷，去得诡异，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如同镜花水月般不可捉摸。林渊望着命气消散的方向，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这转瞬即逝的异象，将在这方天地掀起怎样的波澜。

林渊负手而立，玄衣在猎猎山风中鼓胀如帆，鎏金纹章在暮色里流转着诡谲的光晕。他望着命气消散的天穹，瞳孔深处泛起暗金色的涟漪，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尾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龙纹玉镯，冰凉的触感传来，那是不朽林族传承的信物，此刻却压不住他心底翻涌的探究欲。

“命运神殿……”他喃喃自语，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银针，“连命气都能随意附着在凡胎肉体上，这份手段倒是值得玩味。”山风卷起地上未燃尽的衣角，灰烬扑簌簌落在他靴面上，却被一道无形灵力震得粉碎。记忆中族中古籍里关于命运神殿的记载碎片一一浮现，那些用古老篆文书写的禁忌章节，此刻竟在脑海中自动拼凑出一幅模糊的轮廓。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定格在苏臣消失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焦痕，却早已不见命气的踪影。“所谓命运，究竟是天定还是人为？”林渊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周身灵力突然剧烈翻涌，虚空竟在他身前扭曲出细小的漩涡，“等我回了永恒仙域，定要撕开这层神秘的面纱。”说罢，他身形一闪，只留下一道残影消散在渐浓的夜色中，唯有余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林间一片寒鸦。

夜色骤然泛起细密的银纹，如同万千星屑在虚空中重组。林渊正要转身离去的刹那，一道机械音裹挟着电流般的震颤在识海中炸开，惊得他周身灵力陡然凝滞。“叮——”清越的提示音穿透耳膜，尾音还在颅内嗡嗡作响，紧接着是机械合成的播报声：“恭喜主人成功灭杀气运之子苏臣，获得一万气运点！”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在寂静的山谷中形成奇异的共鸣。林渊瞳孔骤缩，指尖下意识抚上心口——那里有淡金色的微光若隐若现，正是系统与他灵魂契约的印记。空气中漂浮的灰烬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在他周身勾勒出玄奥的符文，每一道光纹都随着播报声明灭闪烁，像是在将气运具象化。

“一万点......”他低喃着重复，声音里混着三分惊讶与七分玩味。山风卷起他散落的发丝，却吹不散此刻眼底迸发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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