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德军防线崩溃(2/2)
\"瞄准观察孔!\"连长嘶吼着,声音被炮火声撕得粉碎。瓦西里趴在融化的雪水中,冰水渗入衣服的刺痛让他保持清醒。当虎式坦克再次转动炮塔时,他扣下扳机。子弹穿过狭窄的观察孔,在金属舱壁上反弹的叮当声清晰可闻。坦克像醉汉般歪斜了几下,最终停下,舱盖打开时喷出的热气在严寒中形成白色烟柱。
深夜休战时,瓦西里在卡拉奇郊外的战壕里发现了一本德军日记。借着摇曳的烛光,他辨认出潦草的德文字迹:\"俄罗斯的冬天是我们的掘墓人...今天又有一百人冻掉了脚趾...\"墨水的味道混合着纸张的霉味,还有眼泪晕开的痕迹。日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保卢斯元帅站在地图前,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个戴眼镜的参谋——正是瓦西里在基辅大学时的德语老师。
暴风雪停息的清晨,苏军发起了总攻。一千三百门火炮的齐射让大地为之震颤,瓦西里的牙齿被震得咯咯作响。他看见火箭弹拖着尾焰划过天空,像一场逆行的流星雨。当t-34集群冲破德军最后防线时,积雪被染成了粉红色,融化的雪水混合着鲜血,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虹彩。
在清理战场时,瓦西里发现了一个地下掩体。推开锈蚀的铁门,霉味和腐臭扑面而来。借着打火机的微光,他看见几十个德军伤员挤在一起,有些人已经变成了冰雕,睫毛上挂着霜花。角落里,一个年轻士兵正用刺刀撬开罐头,肉酱的香气在污浊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那士兵抬头看见瓦西里,蓝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解脱般的平静。
瓦西里踩着被鲜血浸透的积雪,每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远处传来德军电台断断续续的摩尔斯电码声,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金属天线冻得发出细微的爆裂声。他突然停住脚步,鼻翼微动——风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咖啡香气,这在前线是比黄金还珍贵的味道。
\"上尉,您闻到了吗?\"年轻的通讯兵安德烈凑近低语,呼出的白气在防寒面罩上结了一层薄霜,\"德国人肯定在附近架设了指挥部。\"瓦西里点点头,舌尖不自觉地舔过干裂的嘴唇,尝到了防冻油脂的金属味。他示意小队分散,自己则像幽灵般滑向一栋半塌的砖房。透过破碎的窗户,他看到冯·塞德利茨将军正将一份电报揉成一团,纸团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元首疯了!\"将军压抑的怒吼伴随着咖啡杯砸在铁炉上的脆响,\"他要我们用冻僵的手指去掐死俄国人的坦克吗?\"房间里的暖气让窗玻璃蒙上水雾,瓦西里看到参谋们的身影在雾气中扭曲变形,像一群困兽在牢笼中徘徊。突然,一个佩戴眼镜的参谋猛地拉开窗帘,两人的目光在结霜的玻璃两侧短暂相接——那是瓦西里在基辅大学时的同学施密特。
瓦西里迅速蹲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震得耳膜生疼。他听见施密特用德语快速说着什么,然后是抽屉拉开时金属滑轨的尖啸,一把鲁格手枪被拍在桌上的闷响。\"我去解决那个狙击手。\"施密特的声音冰冷得像外面的积雪。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军靴踩碎走廊冰碴的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