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为了她（2/2）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青曼小姐有命令。”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垂下头，表示恭顺。影继续说。

“那个狐族雌性，裴宁。让她消失。”

辉猛地抬头。脸上血色褪尽。“消失？”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干涩。影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

“死。”一个字。如同冰锥刺入辉的心脏。他感到了寒冷。这种寒冷甚至压过了林间的湿气。“不惜一切代价。”影补充。这是青曼的原话。

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或许是想问为什么。或许是想推脱。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影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她递出一个小小的皮袋。【黑色粉末】。

“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影的声音带着某种诱惑。辉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皮袋。很轻。却仿佛有千斤重。

“雷燕大人那边……”辉迟疑着开口。影打断了他。“你只需要执行命令。其他的，不用你管。”说完，影的身影再次融入阴影。如同她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只留下辉一个人。

他握紧了手中的皮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杀死狐族雌性。在雷豹族的地盘上。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可青曼的命令。还有那个“你想要的”承诺。辉的内心在剧烈挣扎。

他确实有想要的东西。但代价是这个吗？他抬头望瞭望雷豹族聚居地的方向。那里住着裴宁。也住着雷燕。他是雷燕的手下。这个命令，本身就是一种背叛。

辉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他需要计划。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裴宁住在一个相对僻静的石洞里。这是包辰特意安排的。方便她养伤。也减少了与其他族人的接触。洞口附近，总是燃着一堆火。火上吊着一个陶罐。里面熬煮着草药。气味苦涩，弥漫在周围。

辉观察了好几天。那个雌性每天都会喝两次药汤。一次在清晨。一次在傍晚。负责熬药送药的是一个年老的豹族雌性。动作迟缓，警惕性不高。这是一个机会。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森林镀上了一层橘红。老雌性像往常一样，将新熬好的药汤倒进一个木碗里。她端着木碗，颤巍巍地走向裴宁的石洞。

辉屏住呼吸，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看着老雌性走进石洞。

很快，老雌性又走了出来。

手里是空碗。

她将空碗放回火堆旁，然后蹒跚着离开，大概是回去休息了。

辉等待着。确认四周无人。他快速闪身而出，来到火堆旁。陶罐里还剩下一些药汤。温度尚可。他拿出那个小皮袋。手指有些颤抖。他解开袋口，将黑色的粉末对准陶罐。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就在粉末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道冷冽的女声自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辉的身体瞬间僵硬。如同被冰冻住。他手里的皮袋差点掉进火里。

他缓缓转过身。雷燕站在那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金色的豹瞳，正锐利地盯着辉手中的皮袋。辉的大脑一片空白。完了。他下意识地想把皮袋藏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