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心痛（2/2）

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玄冥才从树后缓缓走出。他的脚步很轻，落在地面上几乎没有声音。如同最高明的猎手，无声无息地接近他的目标。裴宁快要走到石洞口。身后突然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心脏骤然收紧，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形轮廓……是虎族。

裴宁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这里是雷豹族腹地，他是怎么进来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

对方一步步靠近压迫感随之而来。直到他走进光线里，露出了那张熟悉的，带着野性与侵略性的脸。玄冥！

裴宁的瞳孔缩了一下，他怎么会在这里？“跟我回去。”玄冥开口，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

这不是询问，是通知，裴宁下意识后退一步。“这里是雷豹族。”她提醒他，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紧。

玄冥没有理会她的警告，他继续逼近，停在裴宁面前，距离很近。近到裴宁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危险气息。“你留在这里，很危险。”玄冥再次开口。

他的视线落在裴宁身上，带着审视。危险？裴宁的心沉得更快，连他也察觉到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裴宁问。“虎族的人，可以随意进出雷豹族的地盘吗？”

玄冥的表情没有变化。“回答我。要不要跟我走？”他的耐心似乎有限。

裴宁看着他这张脸，曾经让她感到畏惧，也曾有过片刻的依赖，但现在，她只觉得陌生。她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更何况……裴宁转开脸，避开他的视线。“我不走。”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玄冥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为什么？”裴宁没有立刻回答。她能感觉到玄冥的视线依然落在自己身上。

那视线如有实质，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她缓缓转回头，重新对上玄冥的眼睛。“我怀了包辰的幼崽。”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风声也消失了。

玄冥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褪去，他只是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震惊！难以置信。或许，还有别的什么，裴宁迎着他的视线，没有退缩，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现在唯一的护身符。

无论玄冥是敌是友，无论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这个事实，足以改变一切。她看到玄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周围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裴宁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玄冥沉默着，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