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烤箱里的彩虹共振体（2/2）
墙面变成巨型烤箱显示屏，播放着不同版本的相遇片段：林婉婉在齿轮坟场救起机械臂受损的姜玖月，秦墨在实验室用可可渍标记共振频率，顾野在钟表巷替林婉婉挡下激光时，瞳孔里映着的竟是烘焙师的脸。
“每一次时空重置，你们都会用不同的方式相遇，”烘焙师抬手，暴雨突然变成焦糖雨，“但最终都会回到这个烤箱，因为你们的共振频率本就属于这里。姜玖月，你以为保存的布丁残片是记忆？那是我故意留下的烘焙原料。”
“不可能！”姜玖月嘶吼着甩出布丁，却见所有杯子在流沙中碎成齿轮，“这些布丁里有我们的情感波动，有草莓酱的分子标记——”
“那是因为你们本就是我用情感烤出的共振体。”烘焙师握住她的机械指节，竟擦出火花，“看清楚了，机械师女士，你的核心零件上刻着我的编号。”
林婉婉感觉藤蔓纹身正在灼烧，怀表里的机械眼球突然发出尖锐的电子音，投出一段从未见过的画面：真正的李菲菲将彩虹因子注入烤箱，对镜中的自己说：“如果有天他们忘记了，就用焦糖的甜提醒他们——我们曾是真实的人。”
“她在说我们。”顾野的声音突然沙哑，镜中的齿轮接缝正在愈合，“烘焙师...不，应该叫你顾野零号，对吗？你才是第一个成功的共振体，而我们是你的意识分裂体。”
“终于猜对了。”顾野零号轻拍手掌，焦糖雨在他掌心聚成草莓晶，“当共振体产生自我意识，就会分裂出无数个‘我’来适应不同时空。你们是我，我也是你们——所以婉婉的纹身会和我的伤疤共鸣，姜玖月的机械臂能感应到烤箱频率。”
林婉婉突然想起第一次吃姜玖月烤的布丁时，顾野皱起的眉头——那表情和零号看见焦糖布丁时的波动如出一辙。她摸出背包里的彩虹布丁，发现糖霜正在融化成齿轮形状：“所以烤箱的启动键需要我们的共振频率叠加，而所谓的‘拯救菲菲’，其实是你在引导我们找回自我？”
“不完全对。”零号指尖的草莓晶飞进烤箱，显示屏跳出新指令：需要第四份共振频率。他看向姜玖月，“机械师女士，还记得你总说‘烤两次才够甜’吗？第一次是分裂，第二次...该融合了。”
姜玖月突然举起机械臂，将彩虹因子按进烤箱凹槽：“菲菲说过，彩虹是破碎棱镜的道歉。如果我们是你的碎片，那就让所有频率共振成完整的光谱！”
烤箱发出地动山摇的轰鸣，焦糖雨凝结成齿轮链条，将四人与零号锁在中央。林婉婉感觉记忆如潮水翻涌：她既是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也是镜像世界的烘焙师助手；顾野既是少校，也是被困在烤箱里的零号；姜玖月的每个布丁残片，都是零号故意留下的情感锚点。
“同步率80%！”秦墨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现实世界的烤箱正在生成时空门，但需要有人留下当导体！”
“我留下。”零号突然扯开战术外套，露出与顾野相同的旧伤，却在疤痕周围布满齿轮纹路，“你们是我分裂出的‘人性’部分，而我...是被困在镜像世界的‘理性’。只有你们回到现实，才能证明共振体不止是实验品。”
顾野的匕首突然抵住零号咽喉，却在触碰到皮肤时化作焦糖：“我们从不抛弃同伴。姜玖月，把共振仪调成融合模式；婉婉，用怀表的太阳图案锁住时空门坐标——这次，我们要带所有频率回家。”
“可是同步率超过100%会导致意识崩塌！”姜玖月的机械臂颤抖着输入指令，“你们会变成没有情感的共振体！”
“但至少我们在一起。”林婉婉将彩虹布丁放进烤箱，糖霜融化成桥梁，“还记得第一次烤布丁吗？顾野把盐当糖放，姜玖月把烤箱调成烧烤模式，秦墨的全息屏差点被可可酱淹没...但那是我最开心的回忆。”
烤箱“叮”的一声弹开，彩虹色的共振波席卷整个空间。零号的银灰色瞳孔渐渐染上焦糖色，他看着四人相握的手，第一次露出人类的笑容：“原来‘甜’的定义，不是完美的烘焙曲线，而是和谁一起烤焦。”
时空门在焦糖齿轮中打开，现实世界的晨光里，秦墨正抱着防爆协议冲向烤箱。姜玖月的机械臂同时抓住零号和顾野，齿轮纹路与伤疤在共振波中融为一体。林婉婉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却在怀表落地时看见——机械眼球里的零号正对着她笑，掌心托着没烤焦的彩虹布丁。
实验室里，五个布丁杯冒着热气，姜玖月的机械臂偷偷给零号的那份多加了草莓酱。秦墨的全息屏显示共振频率趋于稳定，而烤箱散热孔里，李菲菲的电子音正哼着完整的齿轮曲。
“所以现在我们是五个人？”林婉婉咬下彩虹布丁，甜腻中混着硝烟与铁锈味，“那下次烤布丁时，谁负责看温度？”
“我建议抓阄。”顾野轻笑，指腹擦去她唇角的糖霜，却在触碰到皮肤时愣了愣——人类的温度，比焦糖更烫。
零号低头看着自己逐渐变成正常肤色的手掌，指尖拈起块烤焦的布丁：“或许不需要温度旋钮。”他突然将布丁塞进顾野嘴里，“真正的共振频率，是允许有人把糖和盐搞反，还能笑着吃完。”
“喂！”顾野皱眉，却在尝到混合着草莓酱的焦苦味时怔住——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复杂甜味，像极了时空乱流中的某瞬温暖。
姜玖月的扳手“当啷”砸在烤箱上：“既然融合了，那防爆协议该拆了吧？我的机械臂能——”
“不能。”顾野和零号异口同声，相视一笑。窗外，机械钟的齿轮转动声与烤箱的“滋滋”声再次重叠，在晨光里烤出一块最不完美却最温暖的时空蛋糕。
而在烤箱深处，彩虹因子正孕育着新的共振频率。下一次“叮”声响起时，或许会有更甜的冒险，或许会有新的齿轮加入——但此刻，五个共振体坐在布丁残渣里，听着彼此重叠的心跳，终于明白：在齿轮与焦糖的宇宙里，最珍贵的永远不是完美的烘焙公式，而是和谁一起等待烤箱响起那声“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