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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削藩血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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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便听见院外传来喧哗。他起身掀开帘子,看见十几个锦衣武士闯进来,为首的赫然是中尉陈嘉。

“太常晁错,接旨!”陈嘉展开黄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着即腰斩于市,家人流放岭南。”

晁错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手里的茶盏“当啷”落地。他看见陈嘉身后站着袁盎,对方不敢与他对视,低头盯着地上的碎瓷片。

“为什么?”他抓住陈嘉的手臂,“陛下明明答应了削藩,为何要拿我开刀?”

陈嘉别过脸:“七国联军已过函谷关,声言‘诛晁错,清君侧’...陛下他...”

晁错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凄厉:“原来如此...原来我不过是颗棋子,陛下要用我的血,换七国退兵!”他转头看向袁盎,“是你跟陛下说的吧?说杀了我,吴王就会罢兵?”

袁盎后退半步,撞在廊柱上:“太常勿怪,如今唯有牺牲你一人,才能平息战乱...”

“牺牲?”晁错猛地扯住他的衣领,“当年你在吴国收了刘濞多少好处?现在却来劝陛下杀我!你们这些旧贵族,根本容不得新政!”

陈嘉示意武士拉开晁错,黄绫在风中扬起,露出上面的朱砂字。晁错忽然想起父亲的信,想起自己写《削藩策》时,笔尖刺破竹简的触感,想起景帝夸他“真乃社稷之臣”时的笑容。

“我不服!”他挣扎着喊道,“我要见陛下!我要当面问他!”

“来不及了。”陈嘉低声说,“七国军队已到霸上,陛下命我等即刻行刑。”

晁错被拖出丞相府时,看见长安百姓聚在街边,指指点点。有人朝他扔菜叶,喊着“祸国殃民的酷吏”,有人沉默不语,眼里却带着不忍。他想起自己推行算缗令时,那些富商大贾也是这样骂他,可国库却因此充实了数倍。

刑场设在西市。晁错被按在铡刀下时,看见远处的未央宫,飞檐上的鸱吻在夕阳下泛着金光。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景帝时,对方穿着便服在太液池边读《韩非子》,自己冒冒失失上前议论,竟被赞“有管仲之才”。

“陛下,您可曾想过,杀了我,七国就会退兵吗?”他望着天空,晚霞红得像血,“他们要的是天下,不是我一个晁错...”

刽子手举起鬼头刀时,晁错忽然笑了。他想起自己写的《言兵事疏》,想起在太子府彻夜长谈的夜晚,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叹息。原来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不是铡刀,而是帝王的猜忌与妥协。

血溅在青石板上时,长安的暮鼓响了。袁盎站在刑场边,看着晁错的尸体,忽然想起他曾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如今人已死,削藩令却未废除,七国联军仍在逼近,他忽然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胜利,还是悲剧。

三日后,周亚夫率军击溃吴楚联军的消息传来时,景帝正在晁错的灵前祭酒。他望着案上的《削藩策》,指尖停在“诸侯强大,天子所难治也”一句,忽然问身边的窦婴:“你说,晁错若泉下有知,会怪朕吗?”

窦婴看着皇帝眼角的泪痕,想起晁错被拖走时的呼喊,最终垂下头:“太常忠君爱国,定能体谅陛下的难处。”

景帝没说话,将酒泼在灵前。酒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在丞相府空荡荡的庭院里。远处传来孩童的歌谣:“晁错削藩,腰斩东市,七国之乱,血流成河...”

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晁错送的,刻着“明法”二字。如今玉佩还在,人却已不在了。景帝忽然想起晁错说过,商鞅虽死,商法不灭,如今他晁错虽死,削藩之策却已推行,或许这就是代价吧。

夕阳西下,未央宫的飞檐投下长长的阴影,像极了晁错最后一眼看见的铡刀。这位力主削藩的太常,终究成了棋盘上的弃子,却也用自己的血,为大汉王朝的中央集权,铺就了一条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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