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烤鸭·二（2/2）

晚上，我发现她在偷偷看退役运动员的采访视频。我关掉平板，递给她一个笔记本。

\"什么？\"她疑惑地翻开。

\"我咨询了三位运动医学专家的意见，\"我指着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有五位术后运动员的恢复经验。\"

她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

\"这几天趁你睡觉时搞的。\"我挠挠头，\"虽然我读书少，但记性还行。\"

她看着笔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慌了：\"别哭啊，要不我给你学鸭子叫？嘎嘎——\"

\"欢喜，\"她突然抱住我，\"谢谢你。\"

\"谢啥，\"我轻拍她后背，\"等你好了，给我生一窝小鸭子就行。\"

\"去你的！\"她又哭又笑地捶我。

手术定在下周一。前一天晚上，我在病房搞了个小型\"烤鸭派对\"——当然是用假鸭子道具。我戴着厨师帽，给她表演\"无实物片鸭\"。

\"这是鸭皮，\"我空手比划，\"薄得能看见你的美。\"

\"这是鸭肉，\"我假装切菜，\"嫩得像我的真心。\"

小鹿笑得伤口疼：\"别闹了！\"

我突然单膝跪地，举起一个烤鸭形状的戒指盒：\"林小鹿同志，等你出院，咱们结婚吧？真的戒指我买不起，先拿鸭骨头雕的凑合下...\"

她愣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认真的？\"

\"比烤鸭还真！\"我挠挠头，\"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我怕...\"

\"怕什么？\"

\"怕你明天醒来看见我这个大老粗，后悔没早点答应。\"

她伸手拉我起来，轻轻吻了我：\"傻子，我早看上你了。\"

\"真的？\"我瞪大眼睛，\"什么时候？\"

\"就是你第一次片鸭时，\"她笑着说，\"那油嘴滑舌的样子特别欠揍。\"

\"那叫魅力！\"我得意地昂起头。

手术很成功。康复期间，我把烤鸭店的工作台改成了复健辅助器。老马骂我胡闹，却偷偷给我加了工资。

\"慢点，\"我扶着小鹿在店里练习走路，\"想象你在走t台，

\"闭嘴！\"她掐我胳膊，却紧紧抓着我的手。

三个月后，小鹿能慢跑了。那天阳光正好，我在跑道边摆了个烤鸭野餐。

\"尝尝，\"我递给她一个鸭肉三明治，\"新配方，叫'凤凰涅盘'。\"

她咬了一口，突然站起来：\"欢喜，跟我来。\"

\"啊？\"

她拉着我走到跑道上：\"我们一起跑。\"

\"我？\"我指指自己的啤酒肚，\"我跑起来像只醉鸭...\"

\"少废话！\"她眼睛亮晶晶的，\"就当陪我复健。\"

于是那天，田径场上出现了奇景：一个前运动员领着一只气喘吁吁的\"烤鸭\"在慢跑。我跑到一半就跪了，她却笑得像第一次夺冠时那样开心。

晚上，我们躺在操场上数星星。她突然说：\"欢喜，如果...我真不能回赛场了呢？\"

我侧身看她：\"那就开家小店，你当老板娘，我当厨子。\"

\"卖什么？\"

\"烤鸭啊！\"我眨眨眼，\"店名我都想好了——'鹿欢鸭跃'！\"

她笑着靠在我肩上，而我悄悄把口袋里那枚真正的戒指往里塞了塞——等她在全运会上拿到好成绩，我一定要给她个真正的惊喜。

生活就像烤鸭，有肥有瘦，但只要有炉火，总能烤出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