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发火(2/2)
太子淡淡道:“行事谨慎?他跟个清倌儿不着寸缕地抱在大街上,半个朝堂的人都瞧见了,云香阁的人来指认,那清倌儿确实是他包养的,足足三年有余。昨晚也是卫国公府的人接了那清倌儿出去。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么肯定是人陷害他?”
太子妃强自冷静道:“哥哥年纪轻,却已经是指挥佥事,应是有小人眼红妒忌,或是哥哥平日得罪了什么人,才有今日之祸。妾身了解他,他根本不是放纵酒色之人,今日皇上行猎,往常这样的日子,哥哥从来都是早早归家就寝的,从无外宿,怎么会去找清倌儿呢?”
太子重复她的话:“眼红妒忌、得罪了人?看来你也清楚他是跟人有过节啊。那你知道他到底是和谁结了梁子吗?”
太子妃心中终于涌上不安:“什么?”
太子十分轻柔地说了一个名字:“张绍桢。”
太子妃愣住了,太子却不再开口,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说话,半晌,太子妃才回神,掩饰不住的慌乱,紧紧抓住他的手:“爷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这事和张大人有什么关系吗?您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若果真是他所为,求爷为我哥哥做主啊!”
太子这次却抽回了手,有些疑惑道:“你们兄妹谋算着毁人前程,难道事先没有商量过吗?昨日叶雍淳干了什么,你这个当妹妹的应该很清楚才是。”
太子妃神情无辜:“哥哥做了什么?妾身只知道张大人从小就与我哥哥不睦,他不是没有理由来陷害我哥哥的。”
太子语气冷淡:“这倒不见得,孤三番两次看见他们谈笑风生,融洽得紧。你当年受册封,张绍桢还去国公府喝酒了吧?不少人看见你哥哥特意去与她说话。何况如今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将,哪里来的纷争?”
太子妃心慌意乱地改口:“妾身不知,只是小时候听哥哥背后说过几回张大人的不好,才作此猜想。但若是张大人心怀怨恨,这也说不定啊!妾身一介妇人,听风就是雨,是爷提及张大人,妾才想到他的!”
太子端坐不动,仿若未闻:“叶雍淳与张绍桢,一向没什么大的龃龉。昨日张绍桢前脚在聚鑫酒楼宴请同年,你哥哥后脚就带着十几个护卫上了楼。聚鑫酒楼,这名字可还耳熟?”
太子妃捏着一角裙子,指尖用力得发白:“有所耳闻。”
太子看了她一眼:“不见黄河不落泪吗?聚鑫酒楼的掌柜被逼着上吊自尽,孤派去的人拦了下来。这掌柜说,你哥哥专程等在楼上,为着要害张绍桢。你可知道实情?”
太子妃茫然道:“哥哥要害张绍桢?为什么?”
太子短促地笑了一声,叹气道:“给你这么多机会,还不肯说实话,罢了。”目光缓缓扫过地下侍候的宫人们,抬手点了几个:“带下去,分别拷问。谁说的事最多,谁才能活。”
太子妃张皇失措,浑身瘫软,根本没有力气起身阻止,眼睁睁看着陈斐招呼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进屋,拖着她殿里的所有管事太监下去了。
那几个太监连求救都来不及,嘴便被堵上,呜咽着瞪大眼睛,手脚挣扎着被带了出去。
太子妃跪下哭泣:“妾身什么都没做过,爷为什么这么对我?他们都是妾身用惯了的奴婢,这么带下去拷问,妾身在这宫里还有什么颜面?”
太子从容地撇着茶面上的浮沫:“你管教下人的手段很好,宫女和你的陪嫁丫鬟,不一定问得出来。这些太监却是一辈子留在宫里,就算你在外面拿捏住了他们的干儿子、爹娘之类,也保不齐有软骨头的。你的人,你最了解,猜一猜,应该是谁先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