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进宫做什么?(1/2)
二房院落
周秋兰坐在略显冷清的房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
桌上那个曾经沉甸甸到压手的紫檀木钱匣,如今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冬白,”她默默将视线收回,嗓音干涩,“去问问,这个月的份例,到底什么时候能领下来?”
站在一旁的冬白面上迅速掠过一丝为难,接着又飞快地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这才无奈的道:“主子,前两日奴婢去问过了,管事嬷嬷说,如今府里大小开支都要经棠华院那位过目画押才能支取,偏偏小祖宗这几日身子有些乏,还没来得及看账本呢。”
周秋兰的手猛地攥紧了桌角,面色阴沉得可怕。
她用力咬了咬牙,咬牙切齿开口,“还让她看账本?她能看明白吗!”
她周秋兰,竟沦落到要眼巴巴等着一个黄毛丫头赏饭吃的日子。
国公爷也真是糊涂了,竟然把这种事交给一个三岁半的奶娃娃来管。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下的思绪,一字一句地道:“你去领,现在就去,就说……就说我急用。”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去的时候姿态放低些。”
冬白眸光微闪,不敢多言,只低声应了“是”,接着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周秋兰看着窗外日影一点点西斜。
终于,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冬白回来了。
她手里捧着一个干瘪的荷包,脸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惶恐。
“主子。”冬白的声音细若蚊呐,双手将荷包奉上,恭恭敬敬开口,“这个月的份例,领……领回来了。”
周秋兰没接,只冷冷地扫了一眼那瘪塌塌的荷包。
里面的分量,不用掂量也知道少得可怜。
这点银子。
连打点个跑腿的小厮都不够!
她甚至能想象管事嬷嬷那副看似恭敬实则鄙夷的嘴脸,还有那些下人们背后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
这府里,上上下下,已经彻彻底底没有她的活路了。
不行。
绝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她脑中。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内室一个上了锁的旧樟木箱子前,蹲下身开始翻找起来。
箱底压着一本泛黄的医书。
她小心翼翼地翻动着,眼神在那些晦涩的药名和古怪的方子上飞快掠过。
终于,她的手指在某一页停了下来。
那上面用一种褪色的朱砂写着几行小字。
此物生于极北苦寒之地,形似枯草。
碾磨成粉,混入清露,无色无味,寻常银针亦无法探知。
其性极阴寒,若沾染肌肤,初时并无异样,然遇温热则渗入肌理,若体虚年幼者沾染,时日一久,便如寒冰蚀骨,缠绵病榻,药石无医。
周秋兰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指尖死死抠住那页纸,指节都隐隐泛了白。
就是它了!
无色无味,也无从查起。
她迅速合上书,将它重新塞回箱底最深处,最后落了锁。
然后,她坐到妆台前,对着模糊的铜镜,仔仔细细地梳理好自己有些散乱的鬓发。
她努力扯出一个平静的甚至带着点温和的表情。
她扬声唤道:
“冬白,备水,更衣。我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几日后,周秋兰果然递了牌子入宫。
她特意选了一身颜色黯淡的藕荷色宫装,脸上薄施脂粉,却掩不住眼底的憔悴。
凤仪宫暖阁。
周秋兰垂首敛目,姿态放得极低。
“臣妇叩谢娘娘恩典,若非娘娘昔年照拂,臣妇在这府中……”
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恰到好处地顿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如今府中诸事,皆赖姑娘,姑娘年纪虽小,却极有主意,事事亲力亲为,臣妇……臣妇倒成了无用之人,每日不过是吃口闲饭,看顾些不打紧的琐碎,万事……万事都需仰仗小祖宗恩典了。”
她将“仰仗恩典”几个字说得又轻又慢。
说话间,她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绞紧了锦帕。
皇后端坐上首,手中捻着一串佛珠,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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