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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小姑姑审了半日案子,可辛苦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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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春芽一咬牙,猛地挣脱婆子的桎梏。

她扑通一声重重跪倒,手指着豆豆,声音嘶哑凄厉,“是她!是豆豆昨晚找到奴婢,说奴婢留在府里只有死路一条,会跟冬白一样,都是她撺掇奴婢逃的。”

“她说后角门王婆子跟她有旧,寅时末刻能给奴婢行方便,这银子也是她硬塞给奴婢的,说是她的体己,奴婢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小主子您问问王婆子就能知道了。”

春芽指着豆豆的手剧烈颤抖。

豆豆猛地跳起来,指着春芽厉声道:“你血口喷人,小主子,她这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奴婢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分明是她自己想跑,被奴婢撞破,如今还想反咬一口,王婆子昨夜当值打盹,奴婢是喊人时才惊醒了她,她哪里知道前头的事?春芽,你好毒的心肠,自己做下背主的事,还要拉旁人垫背!”

豆豆转向云棠,涕泪横流:“小主子,奴婢忠心可鉴日月,这贱婢满口谎言,您千万别信她啊!”

屋内顿时吵嚷成了一片。

云棠小小的手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雀儿木雕的翅膀。

终于,云棠抬起眼,视线落在春芽身上,“春芽,豆豆说你想跑,你就跑。她说有门路,你就信。她说给银子,你就拿。”

她顿了顿,声音清清脆脆,却字字敲在了春芽心上,“你的脑子呢?”

春芽浑身一颤,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云棠的视线又转向豆豆,澄澈的眼底映出豆豆那张扭曲的脸。

“豆豆,”云棠的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却让豆豆瞬间僵住,“你方才说,不求赏,只想离我近一些,可以尽心尽力?”

豆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对,是奴婢的真心话……”

“哦。”云棠点了点头,小手捏着下颚,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既然你觉得外院粗使太累。”

豆豆眼中瞬间迸发出一抹狂喜的光芒。

云棠看着她眼中那点光亮,慢悠悠地,补上了后半句:

“那便不用在这里待着了。”

豆豆还没来得及狂喜,便彻底僵在了原地。

“打发去庄子上吧。”

刹那间,豆豆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软软地瘫倒在地。

去庄子?

那比粗使丫头还不如。

那才是真正的苦役之地,永远暗无天日。

张嬷嬷早已面无人色,此刻哪还敢有半分犹豫,立刻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堵上嘴,拖下去,立刻发话给外院管事,备车,今日就送这黑心烂肺的东西去最偏远的庄子。”

婆子们立刻将豆豆拖了出去。

云棠的视线落在抖如筛糠的春芽身上。

“至于你,”云棠站起身,“去后巷浆洗房,做满一年吧。”

春芽猛地一颤,绝望地闭上眼,重重磕下头去:“……谢小主子恩典。”

比起柴房等死,或者像豆豆一样发配苦役庄子,去最苦最累的浆洗房,已是天大的开恩。

青果无声地示意婆子将失魂落魄的春芽也带了下去。

云棠的目光从门口收回,落在了张嬷嬷身上。

“张嬷嬷,”云棠的声音带着孩童的稚气,却让张嬷嬷膝盖一软,“守门的是随便什么人给点好处便能松口了?”

张嬷嬷抬手拭了下额头上的细汗,“老奴该死,老奴这就去拿那玩忽职守的老货来!请小主子一并发落!”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知道今日这顿责罚是逃不掉了,只盼能将功折罪。

“不急。”云棠胖乎乎的小脸看着格外软乎,此刻,她紧绷着小脸,“青果。”

“奴婢在。”青果立刻应声。

“去问问王婆子,”云棠抬起眼,“昨夜寅时末刻,她打盹前,豆豆找她说了什么。银子,又是谁给的。”

青果眼中了然,躬身应道:“是,小主子。”

云棠不再言语,重新拿起那碗温着的牛乳,垂眸小口啜饮着。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瓷勺偶尔碰到碗沿的轻响,以及张嬷嬷粗重的呼吸声。

约莫一炷香后,青果身后跟着面如死灰的王婆子。

王婆子一进门就瘫软在地,连跪都跪不稳了。

青果上前一步,声音清晰平稳:“回小主子,王婆子招了。昨夜寅时初,豆豆寻她,塞给她半吊钱,说待会儿有急事需行个方便,让她届时睡熟些。”

地上的王婆子抖成一团,止不住地磕着头,“主子饶命啊,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豆豆那贱婢说只是……只是吓唬吓唬春芽……奴婢不知道……不知道她心肠如此歹毒啊……”

云棠放下牛乳碗,拿起帕巾擦了擦嘴角。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语调悠长,“吓唬?”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婆子绝望的脸,又落回张嬷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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