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清洁工（2/2）

她还没来得及问是否开灯，自己就被抱进一个男人怀里，门咔嚓一声锁上，小推车也被人踢翻了。

师通龄奋力挣扎着，喊道：“我是来打扫的清洁工，你们认错人了！”

房间里响起三个男人的笑声：“我们玩的就是清洁工，刚做了个游戏，谁输谁就跟清洁工亲亲我我，哈哈哈，真没想到进来的不是大妈，是小姑娘，赚到了赚到了。”

师通龄努力自救，把帽子口罩都摘了扔掉：“我长得非常丑，你们看见以后会倒胃口的，真的，放我走吧。”

“没事，你身材还不错，关着灯谁注意你长什么样，”抱着她腰肢的男人笑道，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脖颈上，“来吧，伺候好了我们……钱少不了你的。”

心知自己挣不过这个男人的师通龄平静下来。

“这才乖嘛。”男人油腻的大手伸进她衣服。

一阵吸力忽然禁锢了他的动作，几乎同时，冰凉的小刀扎进他心口，绞了绞。

他想喝骂这个胆敢袭击他的女人，然而一开口，只发出了吐血泡的痛苦声音。

师通龄一把推翻了男人，扑到门前，抓住门锁拼命扭动，她手上全是汗水，滑滑的，一只大手忽然抓住她肩膀，把她丢到旁边去，紧接着灯亮了，将房间全貌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小推车翻在墙边，里面清理工具洒了一地。师通龄跪在小推车不远处，摔得爬不起来，两个男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还坐在沙发上，都惊怒的瞪着她。

还有一个男人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心口插着把水果刀，眼见快活不成了。他身旁立着一口半人高的多功能分类式垃圾箱，粉色外壳上以锁链连接着小型吸尘器、扫帚、簸萁和一把小铡刀。

在这暂时的寂静氛围中，扫帚簸萁正自动打扫着室内的垃圾，小型吸尘器对着受伤的男人运作，把他流出的血全都吸了进去。

“丑八怪！你找死！”门口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大骂道，一脚踢在师通龄肚子上，把她踹飞出去，还没等她发出叫声，后背又被人狠狠的踩了上来，不停的碾着。

师通龄拼命往前爬，粉色垃圾箱上的锁链忽然伸长，吸尘器飞至她身边，吸住了男人的脚，小铡刀开合着击向另一人。

五秒。

师通龄挣脱出来，手脚并用，跑到窗口处。胸口闷闷的疼，她大口大口呼吸着，嘴里呛出血丝来。

吸力消失，男人回身向她跑来，吸尘器再次跟上，五秒又五秒的为她争取时间。

师通龄口袋里的老年机响了，是她给那个新号码设置的专用铃声。她一手接电话，一手开窗，来不及考虑对面为什么变成了浑厚男声――

“我到了，你在哪里？”兰青问道。

“三楼一等房第八间……啊！！”安不远女朋友那边十分混乱，女孩子声音焦急，带着些哭腔，话还未说完，就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通话随之结束。

兰青随手抓住一个服务生的领子，面色狰狞：“带我去三楼一等房第八间！”

小铡刀被男人瞬息击碎，对方抬手，指尖发出一束灼热的光，直接洞穿了师通龄的手机。

她吓得尖叫一声，爬上窗户，就要跳楼，被那人拖住腿摔在地上，一拳砸在她脸上，顿时打得她鼻血直流，左眼肿胀起来。

“小兔崽子，还敢还手，老子打不死你！”那人骑在她身上，掐住她脖子。

师通龄张大了眼睛，拼命挣扎，垃圾桶失去控制，自动收回吸尘器，连打扫都停下了，被吸住的男人也走了过来，面色黑如锅底：“想不到这丑八怪还有几分本事……你接着打啊？”

他声音陡然间拔高，一脚踢在师通龄肋骨上。

师通龄的气一泄，顿时被掐到双眼翻白，四肢渐渐失去了力气。

在一片混沌中，她似乎听见大门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男人们含混不清的叫骂，以及短暂的交锋。

有人从身边经过，片刻后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一只手按在她脖颈上，轻轻的揉着，她下意识反击，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制住。

对方的动作仅止于此，她感觉自己一点点活过来了，模糊的视线终于找到了焦点，师通龄眨眨眼睛，看见身旁跪坐着一个壮硕的男人。她哑声道：“您……”

对方的目光从她光秃的头顶开始，滑过那仿佛被砍成一块块，又粗糙的缝成一个整体的脸，在她不自觉加速的心跳中，最终落于衣服遍布脚印的侧面身躯上，神色间毫无厌恶，声音低沉的道：“我是安不远的同伴，在此形态下，你可以叫我师通幽。”

“受他所托，这段日子由我来照顾你。”

在人家小姑娘刚挨了揍的时候，告诉她男朋友被抓的事有点不厚道，兰青想着，暂时没提这茬，就想问问师通龄肋骨伤的重不重，她好想办法先把人带走。

没想到小姑娘的眼神猛然变亮了，灼灼的望向她，绵软的手向兰青方向伸出，声音打颤，充满期望的问道：“请问，请问……这个名字……你是我的哥哥吗？”

“不是……这就是我随便起的……”兰青心虚道，“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段时间我暂时能充当你的哥哥姐姐。”

“啊。”

小姑娘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眨眨眼睛，抹去流了满脸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