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1/2）

摩天轮停止运行，高空之上，左右的座舱隐约传来游客的惊呼声。

黑暗中，莫星野倒显得十分自如镇定。

卫铎问：“怎么回事儿？”

“乔彬要对张雅雅表白，老师看那边。”

前方第二个座舱里，果然亮起一片烛光，卫铎视力极佳，看到那个高大的少年突然跪在地上。

喇叭里响起了温柔的女声，说摩天轮只是暂时停止，让游客切勿紧张。

卫铎略无语：“你们真是胡闹。”

莫星野低声噗嗤地一笑，锲而不舍地说：“16岁也就胡闹这一次，不疯魔不成活，老师，几分钟而已，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卫铎不理解莫星野话中的含义，他刚才不是再次拒绝了少年吗，看眼下这情况似乎还有事发生？

咔嚓，清脆的金属声，手腕瞬间被一股外力收紧，卫铎察觉手腕上缠绕了一条冷冰冰的链条，他立即去看莫星野，只见少年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着瑰铄晶亮的光芒。

好像被漂浮在浓墨上的钻石，每个角度都熠熠生辉。

“喂……莫星野，你这是做什么？”卫铎晃了晃手上的锁链。

莫星野一手按住卫铎的手腕，用唇轻轻碰了下卫铎蕴含怒意的眼角。

卫铎像只收到惊吓的豹子，腾地一下向后闪躲。可摩天轮的座舱窄□□仄，卫铎的脊背撞上了铁制的坚硬的舱壁。

“莫星野，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卫铎严厉地呵斥。

莫星野微微一笑，慢腾腾道：“我当然知道。”

“知道还不松开？这是什么垃圾玩意儿。”卫铎恨恨地道，语气却透出慌乱。

“哈哈哈，老师，现在的你好像一只受惊的老兔子，警觉，敏感，似乎怕我。”

“……莫星野，我双手虽然行动不便，但制服你还是易如反掌。”

“那就制服我啊，我心甘情愿想被老师制服。”

碍于身份，卫铎觉得自己对莫星野的荒诞行径一再忍让。卫铎不了解那个“圈子”，但他有过一次恶心的经历，那是他早年去国外训练，有个老男人偷偷躲在更衣室里拍他的臀部，卫铎发现后，把人揍到差点进医院，自己也被遣返回国。

卫铎觉得那是一次丢人的行为，毫不值得再被回忆，除了教练和几个同事知道，他从来都未对外人提过。

而此刻，莫星野一再挑战他的底线，如果他再不“反击”，莫星野迟早还会送给他更大的“惊喜”。卫铎摆脱身份的桎梏，平日和善的表情瞬间变得肃冷严厉。

莫星野有所察觉，微微蹙眉。

“喂，小矮子，放开我。”

莫星野一愣：“……老师，你喊我什么？”

“小矮子啊。”卫铎蔑然道，被束缚的双手悄悄蓄力。

不过莫星野没中招，“现在是长得不高，但以后可就未必。”

说着，莫星野轻佻地捧起卫铎的下巴，优雅俯身，正欲采撷青年唇中的甜蜜……

“唔！”少年闷声一喊。

“小矮子，你丫还嫩着呢。”卫铎双手合成掌状，狠狠击在莫星野的腰腹。

莫星野强忍心底的急躁之气，咬牙切齿：“老师，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那么抗拒我的接触，我就猜到你会反抗，才准备了锁链。”

“因为你我都是男人，假如和你朝夕相处的乔彬突然轻薄你，你会怎么做？”

“打断他的狗腿。”

“说得好，左腿不够，还有右腿。莫同学，如果你不想变瘸子，请立刻停止你荒唐愚蠢的行为。”卫铎呵斥道。

“不过……”莫星野突然做出令卫铎毫无防备的动作，美艳的少年“咚”一声单膝跪地，卑微地仰望心中最信任最喜欢的老师，“您和乔彬不一样。”

“乔彬是我的好友，好友可以随时消失不见。但老师，我无法忍受你离开我。”

莫星野想去抱卫铎，却被卫铎仓皇躲开。

莫星野觉得有些难堪，自嘲笑道：“早知道，我应该想办法锁住老师四肢的。”

“莫星野，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

“你需要好好反省。”

“在学校，我尊重老师，从来不敢进犯你、轻薄你、欺负你。但出了学校，今晚还是代表幸福的平安夜，我就想和老师多亲近一会儿，我有错吗？”

卫铎心惊肉跳地听着，嘴里却依然逞强：“你认为你没错吗？那今晚我也表个态，在我眼中，你和其他所有同学都是一样的，你不特殊，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划清界限，各自两清。”

划清界限，各自两清。

黑暗中的两人相视无言，如隔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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