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总之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就无话可说了。

凌晨一点，对话框停止在互道晚安的页面，林泽李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要失眠了。

窗外楼下对的是大马路，有夜间匆匆赶路的三两辆车经过，轮胎摩擦柏油路面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声喇叭鸣声。

林泽李在这令人敏感的深夜回想起青春时期那种暧昧的，悸动的心情。又回想起自己在发现暗恋对象有喜欢的对象时候的愤怒，委屈和失望。这些交杂在一起的记忆让他沉浸在起伏的心情过山车里，好像十七的时候坐在操场的双杠上思虑着少年忧愁的心情。

随后他又想起年少时候喜欢过他的人，他喜欢过的人，大学时候交往过的人。他们一个个的面孔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他在触摸往事这块石头时候看不清楚。

直至半夜，林泽李终于进入梦境。

谢城呢，他从见到林泽李开始，就觉得整颗心像突然僵住一般，令他窒息。

他中学的时候是个在感情方面发育很慢的笨蛋，分不清自己的心情，看不透别人的眼睛。他以为他满足于李珊珊眼里只有他的这份心情是喜欢，其实不是。他以为他对林泽李的看法是可爱的弟弟，其实也不是。

但这些都是很久以后，他在感情中摔了几次跟头，无意识做了“渣男”，而又被渣了后才明白的。

他才明白那时候少年人看过来的目光，里面有崇拜，友善和喜欢。然而他不会笨到以为林泽李十年前喜欢他，现在也会喜欢他。

他们早就不是中学时候的那两个小孩了，他想。

遗憾，遗憾让初恋成了众人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遗憾让人重归于好，让人敢于尝试。

谢城其实在课外班结束后就通过几个同学要到了林泽李的名片，但他怕林泽李不想再跟他说话，所以纠结了很久。

他想，都快十二点了，林泽李应该睡了吧。但是林泽李立刻同意了他的申请，直到对话第一次开始的时候，谢城才感到自己僵住的心慢慢解冻，然后再不可抑制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