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抓捕行动（2/2）

“要你假好心！”长孙婷还想再骂，却被身旁的同事拉下：“别乱说话。南老师来了。”

此时实验室的大厅传来开门的声音。推门进来的是位高挑貌美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她身上还穿着实验服，由于穿着轻便的软底鞋，走路的声音十分轻。她站在门口，向众人点头微笑，古典的眉眼间荡开笑意，像是化开了一汪春水。

她的声音柔和动听：“长官好。阁下想必是如今泰伦上将麾下的裴渊上校？”

裴渊点点头。

“久闻大名。鄙姓南，单名一个意字，担任生科新组‘乾坤’项目的副组长。”南意微笑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们不想违背军方的指令，但是您也知道，张老师是我们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可否延缓两天，至少等他将手上工作交接完再行拘捕？”

“呵，过两天，你是想等科学院和民意介入？”副官乜了她一眼：“忘了告诉你，这次的抓捕，科学院也下达了同意令。而且，犯人一旦追捕到位，马上关进泰姆囚牢，恐怕你们是没有机会寻求民意介入了。”

此言一出，整个生科新组几乎都变了脸色。张启玉脸色发白，许多人已经咬牙切齿，长孙婷更是目眦欲裂：“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南意仍是温和地笑着，看不出情绪的波动：“科学院下达的同意令？不知可否借我一观？”

等到上校将同意令接入墙壁后，南意沉默地看着科学院的基因章，未发一言，让开了路。张启玉最后温和地看了她一眼，向她点点头。她望着这位曾经的上司，同样点头示意。不过电光火石一刹，两人已知对方所想。

——我去了。‘乾坤’交给你了。

——我明白。您放心。

张启玉为人温文尔雅，平日里除了吃饭休息时间，几乎一头栽在“乾坤”项目中。可以说，“乾坤”项目自他从他的爱人手上接来，在他手上完成了从蓝图到实际的转化。与其说他是一个科学家，更不如说是一个艺术者。他为人宽厚，平日里不拘小节，但在对“乾坤”的要求上确实一丝不苟，他是课题组长，对生科新组而言，更像是一个导师，一个父亲。此一去泰姆囚牢，众人都知道，再见他如此神志清醒的模样，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

进入泰姆囚牢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疯着出来的。

整个大厅，一片愁云惨雾。长孙婷几乎是瞬间湿了眼眶。她是整个生科新组中最年轻的，以少年天才的身份加入组中，平时没有少受张启玉的照顾，也因为年纪小，被众人宠在手心里，脾气急惯了，此时，她愤怒地将手中的汤碗向士兵们摔了出去。

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而其中装的蛋汤却是溅了一地，几个走在后面的士兵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其中还包括裴渊。

副官简直出离愤怒，快步走向长孙婷，一巴掌就要打下。

有人拦住了他的手。

裴渊清冷的眼睛看向他：“算了。”他又看向蹲在地上的长孙婷，后者投出汤碗全靠一股顶天立地的中二之气，此时意识到后果，中二之气奄奄一息，王八之气倒是此消彼长，她缩了缩头，却又梗着脖子，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还只是个孩子啊。”裴渊想。

裴渊带士兵走后，大厅里压抑的气氛才稍稍缓解。大家情绪普遍低落，有不少女研究员念及张启玉的未来，不免落了眼泪。长孙婷呆呆地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地往外落。南意看着大厅众人，叹了一口气，把坐在地上的长孙婷扶起来，给小姑娘擦眼泪：“你也太冲动了。要不是这次来的是军方中立派的裴渊，这事没有这么好收场。”

小姑娘哭地抽抽搭搭，一边抽泣一边道：“我，我知道……就是认出是裴渊才骂的……他们军方欺人太甚……不砸一个……感觉很委屈……正，正好是来个好脾气的……”

饶是此时众人心情不好，也被小姑娘的欺软怕硬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