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之鸟（2/2）

“好啦，互相了解身份结束，交朋友第二项，交换名字！”少年兴冲冲地，“我叫叶迟，迟到的迟，和鸱谐音！是不是超级酷！”

“……”一时间枭不知该吐槽自顾自被当作朋友还是那个无比随意的名字，于是依然沉默。

“原来你连名字都没有……”叶迟同情无比，“那你可以像我一样取名字！嗯……叶逍怎么样，逍遥的逍！”

“现在我们算是朋友了吗？”被冠上“叶逍”名字的他努力不泄露自己的嫌弃。

“当然！”

“那我有一事相求。”

“在所不辞！”

“从我的视野里消失。”

死气浓度67%。

黑袍，兜帽，巨镰。

“怎么样怎么样！”叶迟转着圈展示他的衣装，“是不是超酷！”

“像三流电影里的死神。”叶逍头也不抬地评价。

“真会打击人……”叶迟不到一秒钟便重新兴奋起来，“今天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至少来一句祝福吧？”

“能活着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死气浓度99%

残破的袍子，撕裂的兜帽，缺口的镰刀。

这大概是叶迟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安静。

被黑雾腐蚀心脏的少年静静躺在叶逍怀里。

“说是战无不胜，结果还是输了，你可真是个欺诈犯啊。”叶逍的声音微微颤抖。

“哈哈……因为失败者都被从家族中除名了啊，看来我也是这个结局了。”

“别犯傻。”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待在墓地了。”叶迟突然说，“能想象到你眼里，每个人身上都有或深或浅的死气吧？”

“你是最碍眼的一个。”这样说着，叶逍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可是一直躲着也不行呀。”少年微笑着，“答应我，你要去看到更多。”

“我已经看够了。”

“不是死气……是那些美好的景色，霞光，群山，海洋……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孤独地欣赏这些也太煞风景了吧？”

“那好，约定了，一起去……”

虚弱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握着的手，松开了。

镜中的影像结束，鸱——不，叶逍，始终闭着眼睛。

“所以你始终替叶迟工作，是担心他被家族除名吧？”楚一白有些不忍，但坚持说下去，“试图复活他却始终也没有成功。”

“他不该死。”叶逍只回答了这四个字。

“听说过共享渡劫吗？我的职业。”楚一白自顾自说起来，“这么久了我最大的发现是，虽然所有妖怪的天劫都是雷劫，但仍然有细微的不同。你由于对死气的厌恶，从来都是只在乎它的浓度吧？有没有可能，它们也因人而异呢？”

叶逍猛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

“如果真的能找到转世的他，到那时，不要把死气再当做不幸的倒计时了。”楚一白有点应付不来指导者的身份，目光投向地平线假装老神在在之时，惊喜地发现第一缕霞光已经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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