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2/2)
不负众望,太医令参手作揖,毕恭毕敬缓声道来:“诸位大人,是臣发现陛下病情有变,并在观察期间发现流英行迹可疑,特向太子殿下禀明因由的。”
萧诚从角落中冒出,森森然道:“什么?此事我等从未听说,莫非你连皇后也瞒?!要知道你可是一院之首、掌制宫中药医!皇后对你信赖有加,你既然早就发现异端,却为何对外隐瞒不说、秘而不宣?你可知你擅用职权,若有一失,岂不是害了陛下性命?!”
太医令并不畏惧他的质问,泰然自若:“诚如今日流英指认,既与皇后有关,又似二皇子指使。臣不敢随口声张,更不敢擅自作主,尤其两位均是长时间侍伴太宇宫中,倘若轻举妄动,那岂不是更加害了陛下?”
萧诚噎声,又听太医令说:“当然,此事关系重大,臣万万不敢独自作主,早些时候便与吴总管商量合议,太子既是贵为我朝储君,臣将此事禀明于他,想来并无不妥。”
“……”
这话说起来,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可细思之后还是有人提出质疑:“可陛下当初病倒,乃是太子之过。当日皇后勒令太子闭门思过,也是有一定的道理所在。而你竟敢如此行事,简直草率!”
说话这位是妥妥的外戚党,当初都传皇帝是被太子气倒的,拿这点说事不满太子无可厚非。可这事若只是太医令误会,拿这话来指责太医令还算合理,偏如今太医令的顾虑成真,这事就不是拿来秋后算账的理。
“王尚书,听你之意,对孤似乎很有意见?”
太子阴恻恻的一席反问,震住了方才提出指责的工部尚书王大人。朝里人人都怕魏太子,不单只是因为皇帝一惯的纵容袒护,还因为太子拽起来拿谁都当二百五,他可以有理有据地抠人,也可以毫无章法去治人:“父皇因病卧床,多日未醒,作为儿子实在痛心疾首。孤连日以来清心寡欲,少吃两碗米饭少睡两个时辰,你瞧脸上的肉都熬没了,腰带都给熬松了,父皇昔日那般疼孤,醒来若是见了得多痛心?”
“……”众臣对他的厚脸皮无言以对。
太子晃完空荡荡的两只袖子,又啧一声:“再者,父皇气病虽真,可他迟迟不醒倒不一定真是孤的原因。”他冷冷一笑:“孤近来被禁足在东宫,连个门都出不去,想来探视父皇都难如登天,也不知父皇病情如何。却不知这才没过多久,太宇宫就出了包藏祸心意图谋害父皇之人,天知道父皇迟迟未醒,是不是有人故意不让他醒?”
“……”众臣暗暗互视一眼,满目悬疑。
“你!”冷笑之后,太子一个横指,把无辜被横的某位大臣吓得半死,好在富贵良心扶正,替太子指向了工部王尚书:“孤仔细琢磨了方才你说的那两句话,你口口声声指责孤的行事草率,敢问你有何高见,你这么能耐,那往下的事由你来操办如何?”
王尚书孤疑不定,其他官臣也是莫名,谁知太子的后话还不只这一句:“孤看你既是要挑拨我俩父子的关系,还打着主意离间孤对父皇的君臣之心,你挺有能耐,这太子给你来当了如何?”
这话说的,把王尚书吓得当场给跪。其余人等霎时噤声,低首垂目。可太子无一放过,笑得瘆人:“孤还琢磨着,你们该不会是仗着老父病重,儿子伤残,打着金銮殿那把龙椅的主意罢?”
这下不只王尚书跪了,其余臣子全跪倒一片,只差没喊一句六月飞霜窦娥冤了。
“难道不是?”
面前已然拜倒一片,就连心不甘情不愿的萧诚都跪了,更不论其他宫人在富贵的带领悉数下跪,只有太子还站立着。他把笑一收,面无表情地抓住蒙在眼前的纱布,一把扯了。
“你们嫌一个瞎眼的太子,偏偏魏云澍嗓子被割,救活了保不济也是个哑巴呢。你们是不是想着,两个皇子不中用了,皇帝老儿又醒不过来了,魏朝宗室后继无人,这回看怕是真要废了?”
太子沉压压的嗓音仿佛穿透大殿,清晰地传至每个人的耳朵之中。可有的忠臣良士不甘愿,忍不住想为自己辩驳一二,甫一抬头,便对上太子投向自己的视线,当即傻眼。
太子嘴角一勾,眸光烁烁:“可惜,孤的眼睛没瞎成,又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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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没变,昨晚写得比较仓促,忘了标题名和内容提要都没改哈,大家看过无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