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英雄？（2/2）

“那现在身子好点没。”柳全漫不经心地问，眼睛看向了别处。

柳若寻恭顺回答道。“吃了几贴药，好多了。”

难得父亲关心，她默默躲在边上，红了眼圈......

晚间府中设席为父子二人接风，因为只是个小家宴，所以没有宴请一个外宾。柳若寻身子不适早早回了房，吃过药就睡下了。她吩咐小素将另一旁的软塌收拾干净，加了床绵褥在那，以她对柳逸辰的了解，数月未见的今夜，他必会来此安歇。柳家律下甚严，虽说是兄妹，纵使同寝不同卧，但总归是男女有别。此事莫名就成了她和柳逸辰之间的秘密，连随身的小素都一概不知。

五更天的时候，柳若寻半梦里惺忪睁眼，明月别枝东方未明的时分最阴冷，蒙蒙亮的天寂静无边，仿佛能听到窗口飘雪悄然落地的响声。

她转头看见柳逸辰穿戴整齐，右手小臂上挂着一件黑色大麾正准备出门去。他一贯如此，乘着没人发现的时候离开......

“外边路滑，你走时小心些。”她淡淡地说。

柳逸辰身躯一震，正准备开门的手缩了回来。

“你醒了。”

他慢慢走到柳若寻床前，把她一只裸露在外的胳膊塞进了被窝，手掌覆着她的手背。

“你看你，都生病了也不知道把自己盖的紧实些。”他说。

“哥哥的手，厚实了不少。”

柳若寻的皮肤光洁细嫩，她感觉出柳逸辰掌心的变化，多了些茧子，多了点疤痕。如陈年的树皮，生硬粗糙。

“你觉得我的手...很丑吧。”他松开了柳若寻的手，哀丧了些。他从不介意自己变得如何，却最怕自己成为啊寻心中最狼狈的模样。

柳若寻自知说错了话，她缓缓坐起双手捧住他的手掌慢慢展开，两个大拇指轻轻拂过他过去留下的伤痕硬茧。

“何谓英雄，剑指苍穹，背负使命，这便是英雄。哥哥做的是万民事，乃大鄾之福，是阿寻心中的英雄......”

柳逸辰勾了勾嘴角眼底带甜，兄妹二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