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2)
时光飞逝,转眼夏季悄然而至。
德国雨水偏多,虽然已是初夏,但气温并不高,夏雨温柔地落在砖红色的屋瓦上,所到之处皆是满目葱绿,鲜花妩媚娇丽,光彩夺目,一派山水如画。
彦和刚结束一个疗程,上周夏砚寒给他重新做了评估,报告里各项数值都在稳定范围内,夏砚寒调整了抗抑郁药物的计量,终于给出了可以适当接一些轻松工作的许可。
彦和以前是个工作狂,遇到明深之前,三餐不定,熬夜加班,连着几天不回家在律师旁边的gym冲个澡又继续回来写诉状的事时有发生。
他喜欢律师这个职业,对法律有一种天然的敬仰和崇敬。
年少坎坷的经历让彦和极度缺乏安全感,但身为一个律师,“保证无辜者不会蒙冤,有罪者罚当其罪”,赋予了他特殊的意义和力量。
法律必须被信仰。
那些繁复的卷宗条文,过程中每一次倾注的精力和心血,对彦和来说便是将工作与支撑生命的价值观结合起来的信仰,他因此而变得强大、坚韧,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
明深当初也正是被这种沉稳,理性,淡漠又犀利的个性吸引,过了很长一段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庸日子。
在Tegernsee休养了几个月,彦和身体逐渐有些起色,虽然没再过问律所的事,但他习惯性地又开始看起法律文献和近期国内外的一些经济案件。
明深怕他耗费心神,总是念念叨叨管着他,不让他在书房待太久,一般过两三个小时便会送些水果点心进去,或是陪他出去走一走。
彦和知道明深担心他,也不逞强,顺着爱人的意,闲散惬意。
他们游历了许多小城镇和古堡,在美茵河畔看日落,云卷云舒;在教堂偷偷拥吻,交换戒指;在德国与众不同的严谨与浪漫中,任由时光温婉地褪去黯淡与萧瑟,焕发出勃勃生机。
散漫久了便有些蠢蠢欲动。
如今作为主治医生的夏砚寒松了口,彦和内心不自觉有些小小的雀跃和忐忑,停歇了这么久,再一次起步,幸好,他不曾失去过自己的信仰。
待到盛夏,明深也忙碌起来。
近两年欧洲房地产市场发展良好,随着经济复苏以及资本市场融资利息的空前低下,整个市场欣欣向荣,许多大型跨国企业都跃跃欲试。
岑氏欧洲的地产项目推进到第二个阶段,虽然不需要他这个太子爷事必躬亲,但大大小小的视频会议必不可少,出差也比之前频繁了许多。
彦和的工作则大部分是远程,只需要在家和客户保持一周几次的联系。闲暇之余还能跟桂圆婶学着做点心,上周明深从慕尼黑回来,彦和先前面团发酵失败好几次的菠萝包和覆盆子水果塔已经做得有模有样。
忙完这阵子,不知不觉到了初秋。阳光暖人,山花烂漫。
一个周末下午,明深接到家里电话,老太太在国内闲了小半年,想来Tegernsee住几天,再去周边的城市玩一玩。
岑老太太怕打扰小俩口,说不住家里,但彦和自然不能让老人家大老远跑来看儿子还住酒店,坚持让管家收拾出一间客房来。
到了接机这天,彦和原本要和明深一起去机场,结果被勒令在家休息。
他这一阵子总是很困,白天嗜睡,晚上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前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东西,一直腹泻,胃也不舒服。测了几次体温没有发烧,但身上总是虚软无力,闻到食物的气味就想吐。
“你下午在家睡一会,不舒服就不要去了。”明深摸了摸彦和的额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实在有些担心。
“伯母坐那么久飞机,特地过来,不去会不会不礼貌。”彦和精神不好,半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他一只手搭在腹部,眉头微微皱起,还是有些难受。
“我接了她就回来。都是一家人,你别胡思乱想,回头我妈看见你脸色那么差,反而要担心。”
明深看了看手表,去卧室取出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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