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女（2/2）

猫女早就问过医生这个问题了：“我不记得父母的联系方式了，医生之前说我第一回醒的时候怕父母知道了不安心，于是死活不肯告诉医院家属的联系方式。”

耗子精又问：“那你的法力呢？”

猫女丝毫没觉得有问题：“医院不是有屏蔽法力的高科技吗？”

耗子精意味深长地看着猫女：“那你还可以，有这么天真，保持得很好。”

正巧护士推门进来，耗子精便不说话了，翻个身自顾自得睡了起来。

经过几天的观察来看，耗子精除了神经兮兮的，其他方面还算正常。他也不吵着要换房了，有时还要命令猫女替他把窗帘拉上。

猫女都是翻着白眼去给他拉窗帘的。

医生每日例行检查的时候会问两个人相处得怎么样，猫女总是说耗子精太吵，耗子精总是嘿嘿说猫女没有活气。

但总得来说，猫和耗子相处得还算协调。

#4.

猫女发现耗子精和护士小姐好像有些不对头，他非吵着说要吃苹果，护士小姐只好去给他拿了个苹果，但他又不肯自己削，于是护士小姐找了水果刀坐在边上给他削水果，一边削一边低骂着些什么。

猫女嗤笑他好做派，吃个水果都要人伺候，耗子精躺在床上斜着眼睛看了眼护士，然后哼哼了两声：“你懂什么，人生就是要享受，要享受！”

他开始了他的侃侃而谈：“人生这么短，该享受不就是要享受，像你这么个小姑娘，你也就十几岁吧？人生都还没开始吧。”

猫女严肃地断了他的话：“我一百多岁了。”

耗子精敷衍着说：“好好好，您是祖宗——反正你现在做什么都是对的。”

护士小姐一言不发地坐在凳子上削苹果，正巧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耗子精，然后放下了水果和水果刀，不知走到哪儿接电话去了。

耗子精正在和猫女嘲笑这个医院肯定没有什么生意，连护士都招这种全世界欠了他的晚娘脸。他等了两分钟也没等到护士小姐进来，只好自己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削苹果。

就是在这个时候。

忽然响了一声尖锐而悠长的警笛声。

耗子精的手颤抖了起来，他猛然扔掉了苹果，像疯子一样挥动起了水果刀。

猫女被吓了一跳，她缩在床角，警惕地看着耗子精。

外头的警笛声还在响，紧接着是喧杂的脚步声，护士小姐还没有进来，医生也没有察觉到这儿的暴动。

耗子精飞快地爬起来反锁了门，然后把柜子凳子全部搬在门口堵上了门，嘴里不停地念着：“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我要魂飞魄散了！”

耗子精赤红着眼盯着她看了整整五分钟，然后咧开嘴笑了，猛地把水果刀往自己肩膀上捅。猫女被吓得不敢出声，等他捅了两刀之后她才尖叫着爬起来，抢过了耗子精手中的水果刀。耗子精在与她争抢水果刀的时候割伤了猫女。

明明是把水果刀，却割出了西瓜刀的伤口。

病房内的异样终于引来了医生与警察，警察冷眼看着耗子精，和医生说了些什么。

等猫女醒来的时候，病房内就没有了耗子精。

#5.

医生收起了笔记本塞回了柜子中：“行了，午休时间到了，睡觉吧。”.

猫女本分地睡了个午觉，但她睡醒之后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她想起了耗子精被带走的那一天，在人群中她好像看见了护士小姐站在人群后头，摁熄了手机上的光亮。想起了耗子精最后被带走的时候撒了一回泼，骂骂咧咧了几句臭娘们。

她想找护士问个清楚，但病房内的按铃被耗子精砸坏了，她只好出病房去找护士。

这是她醒来第一次看见病房外的情景，冗长的走廊几乎没有光线，两侧的房门也紧闭着，从病房旁一一走过能听见病房里头不一的声响。

笑声，哭声，怪叫声。

都有。

猫女心惊胆战地顺着走廊走了下去，快走到楼层的时候听见了医生的声音。

“最头上的那间住着一个小姑娘，今年十六岁，得的是精神分裂症，总幻想自己是猫女，之前闹得很厉害，后头住了个装有精神病的贪污犯之后安静了很多，前不久被贪污犯用水果刀割了两刀昏过去了，现在醒过来了，不过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你记得不要说漏口，她最近好了很多，好像还没看见她发病。”

紧接着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这么小怎么就得了精神分裂症？她为什么会幻想自己是猫女？”

医生：“冷暴力逼成这样的，听家属说是之前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猫被人从十八层楼高的地方扔了下去，然后那人还笑着和她说没有关系，猫是有九条命的，死不了。后头她就疯了。”

“最后特别注意一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病房内不能给病人留任何利器，也不允许带有任何的私人情绪，你之前的那个护士因为工作带着强烈的私人情绪所以被辞退了，你就是接的她的班，千万注意了。”

医生最后叹了一口气：“小姑娘也是挺可怜的，从进来到现在，父母再也没有来过。”

他说完正好转了个弯，看到了楼梯口神色不明的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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