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2/2）

“公事嘛，是我要问孔师傅一件事。”

孔岑之笑意微敛。

定定的看了元璧一眼。

元璧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孔府。

领着星苇和屏如两人大摇大摆的陆陆续续进了几家显赫的门第。

有敢拦的，也不多话便守在府第门口，直到有人引了进去。

大多数的府邸被元璧混不吝的行为闹得十分无奈，最后也只能纷纷出门迎接。

纵使本来还有浮动几分小心思的，到此时也歇了便了。

成庆侯府也正是其中的一个。

成庆侯周成朗是开国的将领之后，但这几年族里并没有什么出众的人物，也就渐渐的有些没落了。

府里的嫡小姐周远瑶与元璧的年纪相仿，前几年到处人前人后以元璧的小跟班自称。

看他也算有些规矩，也并没有闹到元璧跟前来，元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成庆侯府也颇狐假虎威地得了一些好处。

可当宫变事发后，成庆侯府立刻火烧火燎地转投了四皇子元琛。还各种大张旗鼓摆明了四皇子门下走狗的模样。

“你们转投了新主子，我不管。可如今却看到旧主子，都不问声好。这我可有些忍不。”

元璧坐在侯府大堂的上座上，面上还是那样笑意盈盈，也似乎并不曾动怒。

但说出的话，却让整个成庆侯府抖了一抖。

府里的当家人成庆侯连忙腆着脸上前。

“公主说笑了，我们周家人一向中立，心只向着圣上，公主不要轻信了外面那些胡言乱语。”

“呵呵。”元璧轻笑了两声，好像信了，又好像没有信。

成庆侯则被这笑声笑的更加慌了。

很快元璧施登登起身，拂一拂袖子。

回头睨了一眼成庆侯。

“回了。

侯爷就下次再见吧。”

元璧刚离开。

成庆侯就恼怒地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儿。

一身珠翠娇娇弱弱的周远瑶猝不及防之下被扇了个正着，身子立刻往一边跌去。

“侯爷，你这是干什么？”成庆侯夫人连忙上去阻拦。

“哼，干什么都是你养的好女儿。往前整个京里都知道她是谁的人，可打量六公主落了魄，转头便在外面张扬了起来。

你都问问她干了些什么？”

成庆侯夫人生了两儿一女，腰杆子也硬，并不怕成庆侯色厉内荏的样子。

“做什么，女儿做什么还不是在你的放任下。现如今，倒把气全撒在女儿身上。”

“况且，你有什么可急的？六公主明摆着失了圣心。而历朝历代没有了圣宠的公主还有几个能成什么气候？况且往后……”

成庆侯愈发恼怒，不停地念道:“妇人之见，妇人之见……”

而在西京的诸多府邸中这样的场景处处都在发生。

一个六公主，闹得本来就有些不安的气氛，愈发地人心惶惶起来了。

而宫里依旧当没有这个人存在。

让想有些动作的人更加的不知所措:

究竟是该落井下石踩一脚，还是该像往前一样捧着她。

这成了一个难题。

元璧全然没有理会这京中的风云涌动，悠悠地领着自己的人一起上了皇陵。

苏皇后说是被废，其实也不过是削去了封号，陵寝还是安在帝陵之中。

而前太子元璟却是被毫不留意地葬在了格外偏僻，离帝陵远远的地方。

元璧先去祭拜了苏皇后。

在苏皇后的墓前停了许久。

但七拐八拐来到元璟的坟前，她却不禁沉默了一刻。

情况远比她想的要好了不止一些，本来以为凭着造反的罪和明启帝对元璟的厌恶，估摸着有黄坟一座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或许直接草席一裹，送去乱葬岗也未尝不可能发生。

出乎元璧的所料，元璟的墓虽然并没有按着太子的规格修缮，却也达到了普通宗室的规格。

元璧也不在意地一拍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把着这酒，就着这黄昏，同自己的这位兄弟静静的呆了一下午。

星苇和屏如远远地避开了元璧的视线，只等候在能看得见元璧的地方，同她一道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