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为此,顾秉钺思虑周全,安心地等待考学、问话。
只是顾秉钺千算万算,没料到这次他不能外出的原因竟然是被牵连,谁能想到任性妄为的杜家独苗杜飞弘在解惑的课堂之上,一人横扫千
军,固执己见,非要议论当朝敏感政事,气得顾从安脸都白了。
偏偏杜飞弘没有眼力见,回头跟顾秉钺打招呼:“秉钺,你说我说的对吧?”
嗯?
顾秉钺本来安静如鸡、云游神外,闻声一抬头,只见自己老子双眼瞪大如铜铃,恨不得喷出火来一把烧了他。
赶紧撇清自己:“不是,我没有,”
没想到战火如此迅速,顾秉钺还没澄清已被遍及,考学就下课了。
回到家水都没喝一口,顾从安同松堂里的李管事就来传话了:“大少爷,主君说人无主见事难成,让您这几日多念些圣贤书,思考一番。”
说完,李管事谁也不得罪地帮顾秉钺倒了杯茶,赔笑道:“大少爷莫恼,这几日天干物燥,您就权当在家避暑得了,谁不知道您勤学善思,”说着,看了一眼屋外,“这天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做事了。”
顾秉钺笑着目送人出去,回头就面无表情地钻进书房看话本去了。
这几日日头确实毒辣,顾秉钺见着好几回闵君寒摇着扇子吃冰糖水了,一边冒汗一边吃得嘴里滋滋响。
他本是担心人吃坏了胃,让人少吃些,谁曾想好的不灵坏的灵。
夜里就听到人捂着肚子哼哼着痛,半夜里人都睡下了,顾秉钺睡在窗户底下的榻上听到动静起身,点了蜡烛看过去,人痛得在床上打滚。
抱起人来查看,人都痛得满身是汗。
“闵君?”顾秉钺伸手探了探对方额头,有些凉,“是肚子不舒服吗?”
“嗯、”窝在怀里的闵君寒疼得脸色发白,说话都没力气了,“顾大哥,我,我这里,绞着疼,跟把剪子在里头似的。”
顾秉钺闻言伸手按上去,觉得手掌下摸的地方有点胀,怕耽误了救治,手穿过对方膝弯将人抱起来,摸到的布料一片濡湿。
“闵君别怕,我这就带你去看郎中。”顾秉钺抱起人,扭头一看,床褥上有一滩乌黑的印记。
惊得他赶紧将人放下检查,“身上哪里伤到了?”
又喊人起来:“阿福,去济世堂请华郎中来。”
自己仔细地在闵君寒身上打探着,在人身后摸着了一手血,顿时眼里一黑:“闵君,来,趴到我身上。”
闵君寒疼得一张小脸泛白,哆哆嗦嗦地翻过身去,抓着枕头轻声呜咽:“好疼啊,顾大哥。”
顾秉钺单手抚着对方后脑勺安慰,一手解了人的裤带掀下去,看了一眼便转过头,立即将裤子扯回原来的位置。
闭上眼,额角的筋脉突突跳。
没等他掩下情绪,阿福领着郎中推门进来了。
“出去!”
顾秉钺迅速地扯过锦被盖在闵君身上,朝阿福看过去的眼神凌厉发狠。
阿福吓得“诶”地一声,跟郎中一起退了两步守在门外。
趴在他怀里的闵君寒也吓得一抖,眼泪簌簌地流:“顾大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是,”顾秉钺此时只想暴揍闵承业一顿,当然,他最想揍得,还是自己,“我叫郎中过来给你看看。”
他将闵君寒放在床上趴好,起身去迎华郎中进来,走到一半,又倒回去关门。
想了想,又拉着郎中在桌前坐下,说:“深夜惊扰先生,我找您来,是因为,他人突然腹痛如刀绞,浑身冒冷汗……”
顾秉钺还没说完,那郎中了然地问:“可是初次?”
顾秉钺点头,继续说:“还血流不止……”
说到这,趴在床上的闵君寒吓得哭了起来,脸埋在枕头里,哭声闷:“呜呜~我就要死了~”
这场景,看得华郎中又是想笑又是好气,见对方年纪尚小,又不忍责备,摇头叹息道:“懵懂无知。”
抬头又见顾秉钺面色沉沉,只好拿出纸笔写下方子:“公子不必忧心,我写下的方子您让她记牢,每月按着上面的法子即可。切记勿贪凉饮食性寒吃食,可多饮姜茶暖身。”
顾秉钺接过郎中递来的方子,看一眼都觉得气血上涌,一口牙没咬碎都感到喉间一股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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