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闵君寒开心地咧嘴笑:“好!”
又拉着顾秉钺的手问:“那我可以不穿女孩家的衣裳吗?”
顾秉钺:“可以,你听话些,什么都行。”
闵君寒自信满满:“那我可听话啦!”
等闵君寒吃完早饭,顾秉钺就带人从顾家后门走了,神不知鬼不觉地。
昨日夜里下了雨,下山的小径泥泞不堪,顾秉钺在前边走着走着,发现身边没了人影。
回头,就见闵君寒手里拿着一大把树枝,亦步亦趋地,白色绫鞋踩在树叶上,沾上半点泥水就要皱眉叹气的。
再看自己一双黑靴,早就混了草屑黑泥,一对比人家白净的绫鞋,立刻脏得入不了眼。
顾秉钺抬头望天,叹了口气,再抹把脸,转身往回走,一把将人往肩上甩。
不顾闵君寒叽叽喳喳地反抗,道:“这般磨磨蹭蹭,何时才能见到你家人?”
行至山下,早有一身黑衣的男人在路旁等候,见顾秉钺过来,拱手道:“公子,”
顾秉钺对那人点点头,走到黑色的骏马旁,一抱一托,闵君寒就坐在这匹骏马背上了:“哇啊!”
见那人眼里满是戒备地看着一身白色锦袍的闵君寒,顾秉钺只得三言两语地解释:“他是承业的胞弟,就我院里的闵君,”
说罢,自己又仔细将头发束起的闵君寒看了一遍,问:“姜武,他不过是穿回男人的衣服,你这就认不出来了?”
姜武摇头道:“就怕路上徒增状况,他一个小少爷,没自保的能力,很危险。”
顾秉钺闻言拍了拍姜武的肩膀,笑说:“你武功那么高,我不怕!”
他知道路上艰险,所以才传信让姜武同他一道。
姜武是他外公培养的死士,自从他母亲姜尔岚远嫁之后,他外公便把姜武当半个儿子养大,一身功夫从小便由江湖中的侠士传教,直到他母亲去世,姜武才离开姜家,在京城周围落脚,以便保护顾秉钺的安危。
姜武为人严谨,极少言笑,又年长顾秉钺一轮,闻言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言。
三人两匹快马地直往西南,为了不引他人注意,留下证据把柄,姜武带着顾秉钺多是抄小路前行。
偶尔行至无人的山路,惊起林中飞鸟,坐在顾秉钺怀里的闵君寒便惊奇地叫:“哇!那是极乐鸟!可真好看啊!”
深入山林时,遮云蔽日,姜武提刀便将拦路的树枝斩断,过重的树枝落在草丛中,将盛开的极好的白花压折,躲在顾秉钺手臂下的闵君寒一阵叹息:“那几朵清明花开得正好,是上好的药材啊!太可惜了~”
一路上,顾秉钺和姜武二人默不作声地骑马赶路,耳边尽是闵君寒所闻所见的惊叹声,一直到夕阳晚垂,他才累得靠在顾秉钺身上睡着了。
因着姜武所选皆是荒无人烟的山路,夜里行走不大安全,二人便挑近路往附近的山村赶去,寻一处今晚投宿的地方。
好在骑马出了山路,再走几里路便有几户人家,炊烟袅袅,正在起灶做饭。
顾秉钺一手护着闵君寒以防摔下马,等着姜武前去和农家借宿,农田里蛙声四起,卷起一股夏日的躁意,他低下头去看,也不见闵君寒醒来,只是皱了皱鼻子,脑袋直往他怀里钻。
“可真能睡!”说着,又抬手遮住闵君寒的耳朵,远远望着西边最后一丝红云落下。
一路上快马加鞭,换了两匹马才到蜀中,连日来的风吹雨晒,将闵君寒一张白嫩嫩的小脸晒得蜕皮发红,见到山中巨蟒吞食都蔫蔫的,不见之前那般兴致冲冲,惊奇得哇哇大叫地模样。
顾秉钺担心人受不住生病,只好商议着让姜武先行,他带人到附近的客栈歇一日缓会儿,等人精神了再赶路。
这一路上安然无事,现如今离西南极地不远,姜武看闵君寒嘴唇发紫破皮,像是中暑之兆,将顾秉钺二人送至客栈之后,趁夜赶路。
好在闵君寒经过一夜休整之后,精气神恢复了一半,他急着去见兄长和母亲,吃过早饭便要赶路。
顾秉钺见他确实无恙,又逼着他戴上遮面的帷帽:“不戴就不走。”
闵君寒无法,乖乖地系好帷帽的带子,乖乖地伸手等着人抱上马:“我听话就是啦!”
蜀中多是山水,百姓靠山群居,依山傍水,衣食无忧。
二人出城不久,行至十里外的一处村镇,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村民撕心般的哭嚎声。
顾秉钺见状,立即下马,将马牵至一旁的谷堆中遮掩住,对还坐在马背上的闵君寒嘱咐:“不要声张,乖乖坐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看着闵君寒乖乖点头之后,他又将绑在小腿处的匕首塞给对方,这才安心地飞身前往村中打探。
闵君寒呆呆地望着顾秉钺运功远去的背影,只觉得神姿飒爽,无声地张嘴惊叹:“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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