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喂，哥？”
“带简晰来凌岳公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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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不算大的客厅里挤了六个人。萧衍小组的五人或站或坐，面对着安然靠在沙发里的虞子期。空气仿佛坠了铅，沉甸甸的堵在人肺里。
“你说你们组织明天要在这交易催情剂？”萧衍端坐在虞子期对面，盯着茶几上笔记本电脑里显示出的卫星地图，神色和语气都满布严霜，“我凭什么相信你？”
虞子期竖起食指摇了摇，纠正道：“不是 ‘我们组织’，我说过我不是那个组织的人。”
萧衍不与他在字眼上纠缠，“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虞子期双**叠，抱臂环在胸前，微扬起下巴在众人间打量一圈，漫不经心道：“我不能证明，你们不信也无所谓，就坐在办公室等着大批催情剂流入市场吧。”
萧衍眯起眼审视虞子期那双笼着迷雾的桃花眼，却仍旧无法从重云叠障后窥得一丝端倪，“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们会打草惊蛇。”虞子期气度从容，语气却讽刺，“照你们上面的规矩，少不了道道审批，层层部署，到时候人都听到风声跑了，还去抓谁？”
萧衍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虞子期这话明显是在暗示警方有内鬼，不然内部审批，犯罪组织怎么可能听得到风声。他不动声色道：“就算你所言属实，想要调动足够警力，也还是需要上面批准。”
虞子期放下二郎腿，起身坐直，道：“你们可以先派人潜进去，这样就能确定情况属实，到时调警力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萧烈冷哼一声，“你说话只用动动嘴，要是你说的是假的，我们派人潜进去不就是送死？”
虞子期饶有兴味地打量他，“你怕了？”
“怕个屁！”萧烈扬声道，“但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不会任由自己人去送死！”
虞子期眉头微抬，似是惊讶，又似好笑，“是么。”他说罢起身，在所有人警戒的注视下走到了简晰面前，忽然抬手伸向他后颈，却在半空生生顿住。
“你干什么？”萧烈攥住他的手腕，恶狠狠地盯着他。
虞子期混不觉疼似的抽回手，玩味地端详他两眼，像是突然看出了什么，笑了笑又看回简晰，忽然严肃道：“你不想知道你发情期为什么发不了情么？”
简晰瞳孔猛地一张。虞子期仿佛看出了他心里所想，道：“这回进行交易的，是袁邺。”
萧烈看到简晰明显地颤了一下，头脑不及思考，身体先动了起来，挡在简晰身前，把他和虞子期隔开，“你离他远点！”
虞子期看向萧烈，一改从前轻慢随意的态度，冷声道：“你知道一个omega长期发不了情会怎么样么？他已经病得很严重了。这很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
“先回队里。”萧衍打断，扫了眼虞子期，道，“凌岳，你留下继续看住他。”
“是。”
萧衍几人走后，凌岳走近虞子期，低头俯视着他，目光冷峻，语气低沉，“你在打什么算盘？”
虞子期又变回一向那副轻慢，“你觉得呢？”
凌岳皱紧了眉，看着他转身慢悠悠坐进沙发，看起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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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虞子期说的肯定不能信，”施令飞大步迈进驾驶座，滋啦点火挂档，看了眼坐进副驾驶的萧衍，“哥哥你可别听他的，简小晰之前不是说姓虞的就是那团伙的二号头目吗。”
萧衍微蹙着眉，沉默了片刻，问：“简晰，你觉得呢？”
简晰面色有些凝重，“我也不能确定……但我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他说的那个袁邺……就是那个组织的老板。”
车内另外三人同时一惊。如果虞子期说的属实，那这次就能直接抓捕组织头目。可虞子期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透露给警方？
萧衍思忖良久，道：“这回情况重大，不能放过。我回去就向区分局申请警力支援，明早抓捕。”
两小时后，分局局长一通电话过来，不但不予批准，还把萧衍骂了一顿。
“什么狗屁局长啊！”萧烈一掌拍在桌子上，“只知道对下面人吹胡子瞪眼，一遇到关键问题就畏首畏尾，怎么混到分局局长的！”
空气陷入沉默，萧烈看了眼面带郁色的简晰，心里挣扎一番，道：“分局不行就找市局，我去找萧大局长。”
简晰吃惊，“萧大局长”正是萧烈和萧衍的父亲。他知道萧烈和萧父关系一直不好，没想到这回竟然会为了这个案件去找他。
这时萧烈走过来，低头看着简晰，道：“下了班你就先回家。”说完又强调道：“回我家。”
他说完迟迟没动，像是在等简晰的回复。简晰有些怔忡地望着他，半晌后，垂下眼，点了点头。
萧烈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晚上给你买小笼包吃。”说罢就转身大步而出，沉甸甸的脚步都好像带上了愉悦的节奏。
萧衍惊讶地看着自己弟弟出门的背影，又看向简晰。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和父亲冷战了几年的弟弟，竟然会为了简晰主动找父亲。
下班后，简晰按照萧烈给的地址往他家走，脑中不由想象萧烈选的房子会长什么样，想着想着，走到一家超市门口，琢磨着新房子里大概不会有自己的换洗用品，便进了超市。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个印刻在记忆深处的身影擦身而过，出店坐进一辆黑色轿车。
袁邺。
那个犯罪组织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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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烈离开市局，到早上的点心店，把各式素馅、海鲜小笼各买了一份，还配了碗桂花酒酿，然后蹬着破自行车，喜气洋洋地回到新别墅。
刚要开门，他下意识地理了理身上的T恤，又对着旁边水池照了照，看了眼手里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咧起的嘴角后，他想要掩饰什么似的清了清嗓子，打开大门满怀期待道：“我回来了！”
雀跃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里回荡、减弱、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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