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分离（1/2）

扎比尼说的不错，是人都会变的，哪怕是彼此熟识多年的伙伴也会随着不得已这样那样的原因走向陌路。但斯莱特林想得还差了一点，魔法界是不会改变的，偶尔平衡会向一侧倾斜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对于几千年英国魔法史而言仍是眨眼之间，随后平衡会恢复最稳定状态。眼前歪斜的白色建筑以及站在门口身着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守卫，让哈利懂得赫敏曾经念叨的道理：历史长河中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哪怕在当时看起来足以颠覆数万人口。这种感觉很微妙，他看着鞠躬行礼的妖精们，似乎对于它们而言，从面前走过的不是七年前将火龙骑走使得大半建筑崩塌损坏的救世主波特，而是大金主大客户波特。

“怎么了，哈利？”同伴突然放缓的步速引起罗恩注意，他不吝啬表示关心。成为百宝箱的罗恩甚至还摸了摸衣兜，那里面揣着按照比例调配的药剂，它们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

哈利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事，但对方读懂了他的表情，小声解释妖精修房子速度很快——况且你是他们的大客户，布莱克家家主和波特英国直系唯一继承人，对于它们而言利益最高，要不然比尔也不可能一毕业就在古灵阁找到工作；哈利有点奇怪，怎么谁都能读懂他的表情，扎比尼可以，罗恩也可以，斯内普当年教他半天折磨好久的大脑封闭术在这几年内被破解了么？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暗中寻思要不要使用一个可以让他不泄露情绪的石化咒。

一个老妖精迈着摇晃步子迎了上来，像是宿醉未醒，哈利开始担心它被绊倒在地毯上。妖精挤在脸中央小眼睛透出让任何进古灵阁的巫师感到不安的精光，它搓了搓手，“波特先生，我是阿奇。很高兴你在约定时间来古灵阁。钥匙我已经拿好，介于今天的步骤比较繁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跟我来吧。”

哈利下意识的看向好友，拿不定主意。罗恩无所谓的耸耸肩，摊手示意对方跟着妖精去金库及办理后续手续。纯血世家间的见不得光的财产有很多，哪怕关系早好的挚友也不会进入对方的家族金库；哪怕是他和哈利，也要就此别过一段时间。阿奇，长得跟拉环一模一样的妖精，像是刚注意到与它大主顾一起前来的红发男巫也是他的客户，它咧开嘴笑了笑，露出尖尖牙齿道：“韦斯莱先生，今天有打算去你的金库看看吗？”

“好好照顾哈利，阿奇。”罗恩左手掌心摸上额面发际线，没有过多停留，再向后滑动直到把扎发绳箍降低四分之一的比例，在眉尾垂上许久的红色发丝轻卷出韧性弧度，再恋恋不舍告别其余伙伴重新掉回先前位置，“感谢梅林的照顾，我暂时没有转移资产的意图。”

妖精听到这话笑得十分满意，金加隆握在它们手里才是安心的状态。罗恩没再将注意力分在没有辨识度的妖精身上，眼睛就像是璀璨的海蓝宝石，直勾勾的看着哈利，认真说道：“哈利，我在古灵阁大厅等你出来。”

这种诺言让哈利打转过身背对好友后就一路傻笑，最后引得阴险金融家妖精都怀疑新主顾脑子是不是出了大问题；要知道它们往常很希望顾客是傻子，这样可以多顺些利润出来。当一人一妖精坐上了疯狂小矿车后，阿奇阴沉着脸跟仍然神游太空的魔法界大圣人吼道：“波特先生抓紧，我可不想让你被甩出去！”被甩出去了造成人员伤亡就得跟难缠的纯血巫师打官司，每次他们都能剥削走成山的加隆和不传世的宝贝。如此亏本的生意，它阿奇是肯定要杜绝，扼杀在萌芽里！

小推车在**里急速前行，妖精们重新装修好了穹顶却不愿花功夫抹去颠簸，几乎每次都要让乘客的脑袋磕在凸起的石头上。摘下眼镜后的哈利现如今眼神不错，他捕捉到了687号金库，爸爸妈妈留下来的那个，但一瞬即逝，优秀的格兰芬多找球手没来得及多看，也没有多余时间伤

感缅怀。可能也就几十秒，也可能有十多分钟，小推车的速度慢慢减缓，哈利不需要阿奇说明都知道快到目的地了。他看到了小天狼星的711号金库，现在也是他的了，还看到了邓布利多教授曾经装过魔法石的私人713号金库。

最后，交通工具停了下来，停在777号金库门前。阿奇率先蹦出车叮叮当当的敲击起通关指令叮当片，哈利艰难翻出车斗，左手扶住矿车车身俯身哈腰一阵干呕。没办法，他感到头晕，追捕金探子反转六个三百六十度都没这么难受。等他擦干净糊在眼眶内的泪水，便看到被束缚在空地中间的中国火球龙，换了一个新的看门犬哦。哈利变出了杯水喝上两口，毫无感情波澜的发出感叹。

“波特先生，”阿奇迈着小短腿一马当先，他很满意客户现在回神的样子。妖精长毛的爪子往怀里摸索一阵，扽出来个金色小钥匙，“你的祖父查尔斯波特先生下达遗嘱中明确他的儿子詹姆斯波特要在四十岁时才能继承家族金库，不过介于詹姆斯波特先生于1981年逝世，你作为他唯一的直系子嗣将继承波特的家族金库。四年前，按照詹姆斯波特先生在世的假设来算他到达四十岁年龄限，我们本该通知你来继承，但介于当时你不在英伦半岛境内，推迟到今天。请你签书以下文件，并且支付四年保管逾期费两千金加隆。”

巨大的馅饼从天上掉下来，正巧砸在哈利的脑袋上，当事人彻底懵了。他以为爸爸妈妈留下来的687号金库是波特家族存在过的最后证明，祖父查尔斯波特的确留下过不少悬念，他没想到能在今天揭晓；或许跟他奶奶是个信奉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布莱克有关？哈利晕晕乎乎的签署继承家产的文件，血脉中的魔法瞬间生效。

“阿奇，这笔钱从687号金库刷取。”

任何学过魔法史的巫师都知道妖精是很没有道德原则的生物，但它们也很好摸底，拿钱办事是从不会被违背的信奉理念；阿奇拿到了金加隆也意味着拿到了分成，笑得则多些真诚，波特在它眼里成了会呼吸会喘气的大型金加隆集合体：“好的，波特先生。另外，这是你的金库钥匙，请保存好。”

哈利接下阿奇递过来的金钥匙，将它跟713、687用链子串在一起。每失去一个亲友，他都会多份财产。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痛苦的发家致富手段。大门在他身后合拢彻底隔绝了外界，他怔怔地看着高高矮矮的架子和堆放在空地中间像个山丘般宏伟的加隆堆。波特家族远比哈利想象的更有历史底蕴，多年前他进过莱斯特兰奇的宝库，与这儿相比，疯女人贝拉可以掌管的财产不过九牛一毛。他庆幸自己战胜了伏地魔，否则波特家族的财产将在一百年以后被妖精全部拿去充公。

新任波特家主在777号金库里呆了整整两个小时，要不是惦记罗恩孤零零的在大厅里等着，他能花费更久时间。

梅林啊，你们在瞎想什么？救世主阁下会是那种像守财奴一样数到底有多少金币的龟毛巫师吗？哈利整理一番就近架子上的书籍，竟然在里面找到了祖母的魔药课本。既然他现在是波特家族的族长，那么将魔药书缩小揣在兜里带出来无可厚非。等以后有时间了他要带红发好友一起进来看看；有些东西哈利摸不准到底是怎么用的，想一下对于巫师界生活更熟悉的罗恩应该能解答不少困惑。嘘，我们已经知道哈利自我潜移默化的认同罗恩韦斯莱是嫁进来的那一方了。

但哈利并没有像通过继承遗产而发了大财的普通人那样有些舒坦愉悦的情绪，萦绕在心头的纠结弄得他想用头撞墙。哈利情不自禁的想着，如果祖父能在过世的时候就将祖产都传递给爸爸，那么是不是他们俩就不会被迫住在没有法阵保护的戈德里克山谷里外宅；假如爸爸妈妈没有死在1981年，他自己也不会成为孤儿，不会寄人

篱下那么多年。但这样成长的他，还会获得罗恩最初的崇拜和友谊吗？纳威如果成了救世主，整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哈利知道他不能将一个又一个假设建立在永远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上面，赫敏曾经讲过一个什么蝴蝶影响，类似于改变毫不起眼的细节会引起后续接二连三的巨大变化。

等他重新双脚踏上地面，哈利在大厅里眺望却没有看到罗恩。红发青年不是会轻易爽约的对象，一时间面对伏地魔死亡威胁都不眨眼的白巫师心跳节奏乱上数拍。万幸的是，他等到了老熟人及合作伙伴，拉环。

托巫师明日之星青睐的福，老妖精这几年混的不错，整张褶皱密集的脸上像被人用了容光焕发。尽管它做了叛徒，但因为胜利而狂喜的巫师们对它违背职业行规的行为视而不见，毕竟普通巫师家里也没有太宝贝的传世宝贝；纯血世家们则对拉环恨得牙痒痒，但又因为局势被迫屈服于老妖精还得活上很久的事实。拉环跟哈利打了个招呼，并且示意阿奇可以去忙别的工作，道：“波特先生，罗恩韦斯莱先生让我给你带个口信，他因为突发急事不得不离开，希望你出来以后去酒吧里等着他。”

“……罗恩多久之前走的。”

“二十分钟之前，波特先生。既然话已经带到了，我的任务完成。希望你有愉快的一天。”拉环微微鞠躬，随后转身回到专属的位置上检查解咒师送来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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