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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平行世界·英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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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待久,要赶公车回幼儿园,英焕会主动担起接送的任务。道万也支持,起因是第一天,她和偶遇的慧淑遇到公车咸猪手。全赖慧淑随身携带小型电击器和防狼喷雾,这才力保不失。从那以后,接送的工作由宇民和英焕负责。

车上,安静的三人,后座的她没有不自在,宇民频频望向倒后镜,像是要将她盯出一个洞,英焕心无旁骛地开车。

因为道万所以发生“认识和相处”的关系。实则,没有超过其他关系,她保持安全的距离,美丽又保守的女性。

下车后,她会礼貌地道谢,态度明确,不破格,一点不恃美行凶,她更加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正因如此,宇民才这般无奈,他怪不了谁。

英焕想,太怀抱希望去靠近一个人,终究会失望。无论如何,他……

纸没有一直包裹住火。

道万出院回家。诗宝下班后会去为他做饭和准备明天的早餐午餐。

慧淑一知道,已在道万家的沙发翻看杂志。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诗宝的弟弟元宝。他安静跟在姐姐身后,他们的手牵在一起。完全是一个大男孩,可爱又稚气,笑容也干净。

一开始,未曾发现异样,也许他怕生内向,爱粘着姐姐。

很快,慧淑发现他的异样——

他尿了。

骚味由地上那一滩东西发出。

诗宝带他进去卫生间,道万去处理干净。

后面,提及他最近尝试一种新

药,副作用未明,她需要记录下来。

事后,道万坦言,诗宝的弟弟患有阿尔兹海默症,轻度的痴呆,平时他不这样的。很乖,是个好孩子,只是他离不开姐姐,她在幼儿园上班也带着他。

门缝中,她耐心开导弟弟,一切会好起来。希望渺茫,也要抬起步伐,往前走。

姐姐不想放弃,他也不放弃。

饭后的甜点是布丁,草莓芒果。慧淑在等哥哥,边等她边有意无意关注他们,三个人的相处里,道万哥真的很讨好,他真心付出耐心。

幸福里会有缺憾,不至于太碍眼。

跟弟弟一起的诗宝更加温柔。有温柔妈妈的感觉,在关键时刻强硬不可扭转的立场,哄着他睡觉,手在他手里握着。

讲故事,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无数个然后呢……她的目光里沉甸甸的只剩下关怀。所以,道万更爱她。

生活总会出现转折点,几个人的转折点在哪呢?

慧淑慢慢发现异变:宇民哥入狱,恩英欧尼渐渐疏远他们,道万哥开始嗑药……诗宝欧尼一如既往地生活。和道万哥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当她得知道万哥迷上药物时,她没有立刻放开他的手。但也不希望他依赖她。

诗宝尝试说服道万去戒毒所。他答应。在里面的过程很辛苦,诗宝会牵着元宝的手去看望他。他消瘦下去,脸颊凹陷,眼睛呆呆无光彩。

他出来时,步伐也轻,踩起来无力。开始在小地方打工,三个人一起生活,日子过得节俭。

只是,邪念压抑不得。

道万又一次迷上短暂的致幻的欢乐,这其中有哲中的手笔。

需要时间的发酵,他才来收复成果。

在宇民入狱之后,以前的四人小组只剩下哲中和英焕,哲中背叛三人的友谊,英焕效忠老大东满,于他而言,在哪里都是面临严峻的冷酷的现实。

他只是活得更清醒罢了。

在人群中,见到哲中精心准备的一场闹剧。英焕心里明白,那不过是曾经的艳羡。

救出被纠缠的美人。

四人在一张圆桌,慧淑担心诗宝,她喜欢她,她给她妈妈的感觉,无微不至的照顾。

诗宝脸上带着伤,一只眼睛上贴有纱布,手腕也有伤,慧淑问起时,她如实回答,跟道万争执时弄伤的。

不愿意再详细谈起事情过程,她的眼睛注视落地玻璃窗外的人来人往,显得淡淡与寂寥。

慧淑在一旁,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安慰与力量,眼中泛着泪光,她痛斥道万的暴力,也请她离开他。别再受伤了。她还有元宝。

诗宝微怔,笑了笑,慎重地说,别担心我,我们有言在先,他不振作起来,我会离开的。

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避免麻烦,安逸生活。没有远大的追求,更加不求物质上的享受。

后来,英焕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和她的弟弟,消失了……

哲中的诡计没有得逞,为此他对道万发了顿脾气,断掉他的药源,道万开始从更低端处购买。他完全不再是以前的健健康康的简单快乐的道万。

有时,英焕在家的客厅,坐在沙发上,不经意,他望向厨房。

不知道是第几次的频频望去,他发现在料理台安静冲泡咖啡的诗宝的轮廓开始变形。

指针往前走动,时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更为逼近,他放纵自己的想象,她的轮廓已经消失,他停留在死寂……

两年后,宇民出狱。东满一直没有轻易放弃他,还是看重能力和宇民所

欠的债,所以让英焕去打点。

朋友是什么呢。是用来出卖的,为一己私欲。

英焕本来在局外,他没有太多东西需要。当哲中把他拉进局,他缓缓吐出一口烟……

最后,赢的只会是他。

那一箱钱只是对组织的一个交代,他是个合格的继承者。他坐上东满的位置,见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自有芳菲。

他不贪婪,只是感到无趣。

坐落在闹市中的一座大宅子里,宅子的主人是传说中的白波先生。

引见后,两人相谈甚欢。

英焕凝视窗外的景致,园子是一片竹林,外围是一片树海,风中此起彼伏。

酒饮多,自然会醉。

白波先生挽留他,他不推脱也不客气。

摊在柔软的床上,他的眼睛闭得有点紧,眼皮之下的眼珠会动来动去。

他的手被一双温柔柔软的小手紧紧包裹住,他恍惚置身梦中,不受控制,他的手回应她。

不舍得睁开眼睛,他最怕是想象。

不知道何时,他真的睡过去。

梦里,他找她,从早晨找到傍晚,晚霞暖融融,他心急如焚。

终于见到她。

她在梧桐树上,抱着树,望见树下的他。

“英焕,我下不来,你帮帮我。”

“帮帮我。英焕。”

“英焕。”

……

她整个人都靠在他的后背上,双手臂圈紧他,身体贴得密不透风。

“你怎么上去的?”

“走着走着……走到这。”

“想往上看看,我只顾往上看,一直爬啊爬啊,爬到最顶端……”

“然后呢?”

“下不来。”

“我在等你。”

“我知道你会找来的。”

“没有你,我真不敢想象我会不会一直到死都在树上。”

“傻瓜。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我不傻,我知道你会来。”

梦突然醒了,英焕在独他一人的客房,黯然若伤,那只是一个梦。

再美好也只出现在梦境中。

“那位是?”

“白波先生的继承人?”

“不是。”

“是白波先生的夫人。”

“夫人?!”

“真年轻。”

“她长得真好看。”

“老夫少妻,可惜了。”

……

“我不会跟你走的。”

少妇的娇容略带哀愁。

“我会等你。”

现实,他坐在树上,高处不胜寒。

他相信,有一天会等到她。

“他很不错。”先生说。

“先生在说什么呢。”诗宝跪坐在他身侧,她不会去妄想。

他笑笑也不语,他喜欢她,只是太寂寞了,想要一段美好的时光。

她很好,满足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所有的幻想。他再怎么虔诚,也还是一个人。

他牵着她的手,这一只苍老的手,有一天会没有力量再牵住她了。

最是可惜,生不逢时。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在构思时产生的一个人性猜测:事出反常必有妖。

《今生今世》的姐妹篇。硬币的另一面。走向是黑

色幽默。

很多原因让我想写点阴暗的东西。有些事情不是被强制控制起来就不会衍生和出现的。

落花流水,相同的一幕景象,衍生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且南辕北辙。

落花想顺水而流,流水想伴花而行。喻男女相互倾慕。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必我再多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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