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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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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将此花,由我心传至君心,谓之风姿花传。”

“我觉得你在装逼。”

于池看着白写,说:“总之你要的我给不了,原因不在你,在我。”

于池用纸巾包着烟灰和烟头,离开了白写的卧室。来到厨房,魏昭和两个人已经把碗筷洗干净了。于池扔了垃圾,回到卧室休息。

第二天,李茶衣和魏昭和都出门上班了,于池醒来时,一个人悄悄洗漱干净,穿好衣服,在门口穿鞋准备出门的时候,白写从卧室出来,对于池说道:“要想将花从我心传至你心,得先让我彻底地了解你。你去哪?我跟着。”

于池:“我去看望一个人。”

“正好介绍给我认识,当交朋友了。”白写来到门前穿好鞋子,“走吧。”

于池开着小CT带着白写去了一家花店,买了一束鲜花,黄白混搭的玫瑰花加上几枝勿忘我。白写坐在副驾驶抱着花,笑道:“这花可怪好看的,还没人送过我花呢。”

于池瞥了他一眼,说:“这不是送你的。”

“我当然知道啦,我就是羡慕呀。咱们是要去医院看望病号嘛?”白写问道。

于池:“除了看病号就不能买花了吗?”

“也是,咱去哪儿啊?”白写看这行驶路线,好像往城外开,看样子要出城。

于池没回答,白写也没再追问。等到了目的地,于池说:“你自己想要跟来的,要是不愿意就留在车里。”

白写的确有些诧异,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说:“不就是火葬场嘛,你有朋友在这上班?”

“在这长眠。”

于池带白写来的是长春息园,就是朝阳沟,火葬场、殡仪馆、公墓。

白写抱着花从副驾驶下来,神情变得正经,说:“我愿意跟你一起看望老朋友。”

于池点点头,白写就跟着他往目的走。这是一座园林式公墓,占地面积百公顷,塔葬、树葬、草坪葬、壁葬、墓葬、骨灰寄存,应有尽有。这里道路宽畅通达,松柏掩映,石像肃立,一派祥和宁静的景象。因昨日下了大雨,今天泥土还湿,空气中草木清香,清幽雅致。

白写是头一次来,看着一排排墓碑觉得新奇,但又不敢太造次,只是悄悄地看着,好几次想要叫住走在前面的于池问些问题,却都忍了下来。

于池熟练的找到了他的“朋友”所在。

墓碑前此时正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个子不高,身材略有臃肿。她本蹲在墓碑前念叨着什么,看见于池后,脸上神情起了变化。于池先开口道:“您好,阿姨。”

“你来了啊”,女人赶忙起身,微微笑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以为除了我自己不会再有人了”。

说着,她有些哽咽,但还是忍住了。于池神色低沉,说:“想忘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女人点着头,又看了墓碑一眼,说:“我先走了。”

“阿姨,我开车来的,要不你等一下,我送您回去。”于池道。

“不用了,你们年轻人还有话要说,我自己回去。”说完,女人转身蹒跚着离去。

于池从白写手中接过花束,放在墓碑前。他用手挽着衣袖,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照片变得清亮。白写看去,那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秀气内敛,嘴角含笑。仔细瞅了瞅碑上的字,这是一个年轻女孩,应该是和于池同岁。

于池坐在墓碑前的路牙子(路肩/路缘石)上,眼望着面前的女孩的照片,嘴里说着话,像是冲女孩说的,又像是说给白写听的。

“你走了两年,而我每晚都做梦。不,是每次睡觉都做梦,梦中始终有你。一开始我还开心,恍惚以为你并没有离我而去。可时间长了,我开始认识到,这对我来说不是件好事。现在,可以说是折磨了。你说,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呢?”

白写听到这,忍不住问道:“你是指她的离世还是指每晚都梦到她的事?”

“这没有区别。我时常在想,当初呢如果我不遇见你,或者离你远远的,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可惜呀,时间不能从头来过,你我也不能重新认识,说实话我很后悔,后悔不该那么义无反顾的爱你。不...应该说是喜欢,那时候哪懂得爱呀,这个字太沉重。”

白写听明白了,“这女孩曾经是你的...女朋友?”

“不但如此,她还是我的知己。只不过,我俩一开始太过相像,可后来又变得不像。”于池说:“你不是问我怎么看待死亡吗?我告诉你,死亡是还活着的人的事。它与死者无关,对于死者它已经没有了意义,而对活着的人来说,它意义非凡。一个人的死亡,塑造了另一个活着的人。”

“所以...她对你很重要?”白写小心问道。

“不。”

“不重要?”

“不再重要。”

“为什么?”

“逝去了的都已逝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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