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姐姐？”绿子有些担忧的拉了拉我的衣角。“要不我们也出去逛逛吧？”

“好。”

多谢绿子体贴，我的确是需要冷静冷静，为什么我就慌神了。

我干脆和绿子去了厨房，给她做刚才答应她的樱花糕，同时也冷却一下我的大脑。

其实我不应该这样，毕竟我都已经看过了四百年的春秋，有的东西已经看够了。但我还是慌了，就好像自由的鱼儿忽然被从天而降的网兜住，又好比自由的飞鸟被弹弓打中，忽然有一天我也遇到这种窘境。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之前每一次都纯属巧合，我并未可以蛊惑过对方、更没有肢体接触去诱惑过谁。之前的每次，只要让对方知道我是鬼，他们就会马上毫不犹豫的视我为洪水猛兽，其中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慎四郎。

但这次，杏寿郎是我主动去接近他的，他极有可能已经感觉到了我和鬼之间的联系、甚至有可能已经看穿我是鬼只不过没有证据，然而他什么也没提。在他明确表态前我无从得知他会选择讨伐我，还是就这样接受，但他表态之前旁人就已经开始搅混水了，弄得一切暧昧不清、我也方寸大乱。

如果我能年长几岁变成鬼就好了，十五岁的心智还是弱了一些，我做不到母亲那样的泰然自若。

“闻起来好香！”绿子还小，不知道我心中百感交集，只是惊喜樱花糕的颜色漂亮香味浓郁。“我可以吃了吗？可以拿去和姐姐们还有婆婆一起吃吗？”

“当然可以，只要绿子喜欢。”

看着绿子蹦蹦跳跳的背影，我忽然有点心慌，仿佛即将有大事要发生一样——事实上大事确实是发生了，花柱姐妹蝴蝶香奈惠和忍跑过来跟我说很喜欢樱花糕，拉着我聊天。而这个时候，我闻到强者的气味越来越多了。

“打扰了。”最后伊藤婆婆进来了，浑浊的眼睛盯的我不太舒服。“紫藤的樱花糕可真好吃，虽然紫藤小姐可能不愿意看见老身，但是请容许老身来道谢。”

“不，我没有那么想过。”虽然之前她的问题让我很难堪，但我也没有小心眼到和老人过不去的地步。

“我并不是指问了不恰当的问题这件事。”伊藤婆婆却忽然说道。“九十八年前，老身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因为恐惧而将姐姐的身份说了出去，非常抱歉，可能姐姐再也不想看见老身的脸了吧。”

几乎是伊藤婆婆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其他柱全都冲进了房间，我身边的蝴蝶姐妹也各自拔出刀和我拉开了一些距离。

“几乎全部的柱都来了？真是折杀小女子，紫藤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吗？”我倒是不慌，我只是面带微笑但心底有股无名火正在燃烧。“这么多日轮刀对着我，太可怕了些吧。”

“你们要对姐姐做什么！”绿子想跑过来护我，但旁边的义勇一只手就把她拉住了。

“九十八年了，姐姐仍然叫做紫藤太夫，依然是一笑倾城的绝色美女。但是我已经老得不成样子，脸也全是皱纹声音也枯萎了，想必姐姐再也认不出我来了。但是我这些年来苟延残喘，吃药比吃饭多的延续着生命，就想在有生之年再见姐姐一面，如今我等到了。”

“任何人类九十八年不死也老了，伊藤婆婆的高寿已经很吓人了，你有姐姐的话……”

“姐姐既不会老也不会死，因为姐姐是鬼。”伊藤婆婆打断了我的话，揭穿了我的身份，就好像她九十八年前做的那样。“紫藤姐姐，你的坟墓已经空了，我知道是你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你在考虑什么，但是慎四郎已经被杀，你也有一桩大仇已经得报了吧。”

“嗯，但还有一个居然还活着，我真没想到你能活到一百零四岁。”话说到这份上，再面目全非也该认出来了，再高明的演技也没用了，我也不必再假装温柔、沉下了脸色凶恶的盯住了她。“好久不见，律。”

“果然是您，姐姐。”

我没心思和律叙旧，柱们剑拔弩张，我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小角色——我二话不说拽掉了身上的外衣抛向律，趁蝴蝶姐妹去救律的时候我放出藤蔓、冲破屋顶跳了上去。

我的能力就是花藤，带刺的藤蔓可以比钢铁更坚硬、按我的意志缠绕或者刺死我想杀的人，而花的香气则可以催眠、蛊惑我想要控制的人。既然身份被揭穿，我也无需再用温柔的花和他们玩闹，是时候用刚硬的藤来释放我的本性了。

“小心！这只鬼恐怕不比上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