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2/2）

“你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我在想，到底是尹思源运气好，还是郑恬运气好？”

王远听不等邓高在说什么，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们现在的推论是，尹思源是在郑恬回厨房拿叉子的时候，把有毒的铃兰果混入了果盘中，对吧？”

“对呀。”

“可是小远你想想，水果是郑恬和赵汗青出去买的，尹思源怎么就能算到郑恬‘刚好’会买跟铃兰果很像的圣女果呢？尹思源又怎么知道郑恬‘刚好’会带着果盘去她的房间，又‘刚好’需要去厨房拿叉子呢？”

王远想了想，试着解释道：“圣女果会不会是赵汗青要买的？”

虽然王远没有明说，但邓高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谁说，赵汗青跟尹思源是同谋？这不可能，赵汗青如果知道尹思源的计划，那他一定会密切注意铃兰果的动向。赵汗青总不至于最后自己误食了铃兰果。”

“那如果尹思源并没有告诉赵汗青她自己的计划呢？赵汗青把摊牌的时间定在生日会结束之后，说明他并不是完全不顾及郑恬的感受。尹思源如果看透了这一点，为了自己的将来决定先下手为强。在不告诉赵汗青的情况下，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样也是说得通的呀。”

“这样是能说得通。那她又是怎么控制郑恬的呢？根据郑恬的说法，她所有的行为都是自发自愿的。”

这下王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试探着答道：“会不会是尹思源用了什么心理暗示？”

邓高倒是不认同这种说法，“我认为不是。相比于尹思源，郑恬反而是意志更坚定的那一个。你要说郑恬暗中操控了尹思源我还能接受，尹思源操控郑恬那是不可能的。”

王远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她们平时的表现。尹思源其实有好几次对赵汗青表现得过于亲密，但是郑恬对此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说，郑恬早就知道……”

邓高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远，在金融行业，一个不会察言观色的傻子是不可能坐到年薪四十多万的职位上的。”

“那这么说来，郑恬‘刚好’幸运地避过有毒的果汁，也不是一个巧合喽。”

邓高听完，语带嘲讽地说道：“这三个人当中，好像只有赵汗青最倒霉。”

“那你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老胡吧，不然他又白忙活了。”

邓高答道：“不急，我还有事需要他去查。”

邓高本想给沈正打电话，但是想到他可能正在审讯，就改成了发信息：老胡，麻烦你帮我调查两件事。第一，从郑恬进门到她发现尸体的那五分钟内，她到底做了些什么。第二，既然那杯果汁是郑恬榨的，那她榨好以后为什么自己没喝？

邓高发完短信后不久，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王远走过去打开房门，就看到林蕊用托盘端着一个盖着盖子的瓷盆和好几个摞起来的空碗站在房间门口。

林蕊笑着说道：“王远，今天晚上我们免费赠送甜汤请你们尝尝。”

王远还没有说什么，林蕊就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进了会客厅。林蕊把托盘放在茶几上，把一旁的白色毛巾垫在盖子上，打开了盖子。随着林蕊的动作，一股热气冲了出来。随之溢满房间的还有一股清甜的气息。

热气很快散去，王远看到瓷盆里装得好像是银耳莲子羹。

林蕊用勺子给兄妹俩一人盛了一碗放在茶几上，然后盖上了瓷盆的盖子。做完这些以后，林蕊并没有急着走。她起身回头透过水晶门帘看了一眼卧室，问道：“墙上的黑猫挂钟怎么不见了？”

提起挂钟王远就有些心虚。她含糊地答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觉得它有些吵，就把它收起来了。”

林蕊听完眨眨眼睛，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可是王远等了一会儿，就只听她说道：“甜汤你们趁热喝，我一个小时之后过来收碗。”说完，她端起托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