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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歧途状元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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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修受伤,不能洗澡。两人便随意收拾一下,应付修所邀,同塌而眠。

祝合将被子铺好,撑着手肘看付修:“你今日,有些奇怪。”

付修反问:“哪里奇怪?”

祝合直视付修:“今日为何拦着我去剿匪?”

付修悻悻然,错开祝合的视线:“你看出来了?”

“我认识的付大人,并非不像一个顾大局之人。”

祝合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大信,但直觉告诉他,付修今天的举动,就是故意的。

付修侧过身,将右手垫在脑袋下:“皇上当初召你回京,并不是单纯让你回来探亲。这你可知道?”

“知道。”还不是听了你这祸水的妖言,要收我他权。

只是人生际遇,真的奇妙。谁能想到,一个月不到,他竟然和那祸水同塌而眠。

“今日剿匪,功成与否,你在皇上那边,都是得记下一笔的。成,虎符难保;败,虎符亦难保。”

付修叹了口气,继续道:“皇上一直没动你,只是在等你有所动作。”

祝合算是听明白了,细细一琢磨,敢情这家伙是在帮他?隐隐的,祝合有些心安。

付修继续道:“这个时辰,应该是在剿匪了。我猜,断魂山上,鬼影子都见不到。”

“何以见得?”祝合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乱猜的。”付修笑。“我猜明日皇上还要问你今夜为何不去剿匪。”

祝合一愣,后明白过来,“所以你留宿我?”

付修是皇上的宠臣,拿他挡在前面,皇上也许不会太过为难他。

付修意味不明地:“唔……”假公济私什么的,他最擅长了。“希望明日皇上不会开罪于我。”

祝合心有愧疚,喃喃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

“可我想这样。”

“为何?”祝合之前一直没有细想,付修这等人为何会与他交好。

“因为……”忽然被问原由,付修自己也有点懵了。

想了会儿,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发自本心的干巴巴地说了句:“希望你好。”

说完又觉怪异,便将祝合身上的被子向上扯了些,转移话题道“你往里边来些。这晚上,还挺冷的。”

说完,不等祝合回话,便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祝合转过身体,与付修面对面地躺着,心中五味杂陈。

之前一直将他视为祸水,不曾想今日却能同塌而眠。

成见,真的要不得。还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招惹付修的事情。

付修闭着眼,安安静静缩在被子里。他面皮生得白,颊上泛着淡淡的红,在烛光的笼罩下,像极了美人腮前的胭脂。

祝合看着,心情不觉转好。他祝合的友人,当真是世间罕见的好看。

只是……

祝合捱着脖子凑上前。两人呼吸混在一处,付修察觉出不适,睁眼一看,便见眼前放大的脸。

付修只来得及梗着脖子向后退开些,尴尬地问道:“祝兄你做什么?”

祝合伸过手,捏起付修唇边的短毛,眯着眼睛细细一看,原来是根眼睫毛。差些看成鼻毛了。

转眼又凑近付修,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真诚评价道:“你的眼睫毛真长。”

付修措不及防,被祝合招惹得一时找不到说辞,只尴尬地说了句“睡觉”,翻身面朝墙。

“哎,你别压到伤口。”祝合好心提醒。

“不疼。”付修的声音闷闷的。

祝合轻笑。他发现,付修在某些方面,脸皮真的很薄,就像小姑娘一般。

可他俩都是男的,他能怎么着他啊。

祝合无奈摇头轻笑,整好被子,在一旁躺下:“怎么跟小姑娘似的?”

付修声音闷在被子里,“你才小姑娘。”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外边没了动静,付修耳边只余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难道祝合已经睡着了?

付修有些不信,悄悄侧过头,便见祝合闭着眼,厚实的被子边被他用下巴压在脖颈间。

“……”

所以他付修一个人对着墙念什么道德经!

知道祝合睡过去了,付修便有些手痒,半撑着身体坐起来,瞪向睡在一旁的祝合。

此时屋中灯烛尽灭,只有浅浅清辉投在床脚。付修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祝合也看不见。

祝合侧卧着,除去头,其余均隆在被子里,团作一处。

夜深人静,付修开始自我剖析。为何,会“希望你好”呢?

眼前之人,也就正常长相吧,除了在一众粗犷武将中略显秀气,哪有什么值得夸赞之处?可秀气也不该是夸赞武将的。

自那日,得知祝合是他少时的挚交,他便整日里惦记着人。

他付修虽不是什么清冷贵公子,但好歹也是含着草根儿出身,有爹疼没娘爱的山大王,况且他现在还是个风光无限的状元郎,哪曾想现在竟沦落到谄媚讨好巴结人的地步。

付修做事一向有目的性。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付修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他这般求全于祝合,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呢?这人全身上下,还有什么值得他付修费尽心思想要偷的东西吗?

付修思来想去,感到一阵深深的挫败感。也许,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感怀少年时候的恩情,想和祝合成为知己吧。

付修在寒夜里抱裘伤情,付修的知己在被窝里酣然入眠。

付修想把祝合弄醒了一起聊人生。

想着,付修便凑过去,准备晃醒祝合。

秋日干燥寒冷,睡梦中的祝合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差些便碰上付修靠过来的上唇。付修立马定住。这个距离,几乎能感觉到祝合舌尖的温度,十分的诡异。

付修又开始有心跳加快的感觉,心脏仿佛下一刻便能从口中溢出,于是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祝合嘴唇微动,皱眉喃喃梦呓:“你离我远些……”

半开半阖的嘴唇,若有若无地蹭过付修近在咫尺的唇,耳边尽是祝合低沉绵长的呼吸,密密麻麻自耳道一直蔓延开来,在脑中回旋,诡秘暧昧得让人头皮痒意阵阵。

无尽的黑,最易遮住人的理性,为不得见光的情愫提供恣意萌芽恶长的温床。

四下幽暗,窗外只有浅浅风声。枕边躺着他的挚交。付修闭了闭眼,想克制住莫名泛起的怪异欲望。再睁眼,发觉自己又靠近了些,鼻息间,皆是祝合的气息。付修眼见着自己,即将沦落为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祝合被噩梦缠身,胸前跟压了石头一般。眼见着梦里的少年要落崖,便惊醒过来。不过非常不凑巧,和付修门额撞门额,疼得两人缩在被子里,好些时候才缓过来。

祝合揉揉自己的额头,后撑着身体去看付修,付修背对着他一声不吭。祝合凑过去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付修缩在床角,声音暗哑:“没事,睡觉。”

祝合缩回被子,还没弄清楚为何会和付修撞头,便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黑漆漆的夜,传来一声长长叹息声,“哎……”

完蛋,他好像,对某人,有了奇怪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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