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2/2）

雨水顺着飞檐滴下，在青石的地板上砸起一个个水花。檐下的古铜铃发出苍翠的叮铃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眼下的雨，怕是要越下越大的。

“将军，昨夜带回来的野寇中，有几个随行的歌姬。”少师眯缝着细长眼，祝合看不清他的神情，“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祝合皱眉，军中并非女人久留之地。要么处死，要么外放。

“将军，还可以收做妾室。”少师提醒道。

“……”

祝合与少师一道去了趟地牢。

勉强还算干燥的监狱里，蜷缩着八名歌姬。

几个姑娘见祝合进来，也没露出畏惧之色，只抬头看一眼，复低下头去。

不同于大京女子飘逸的大敞袍大阔袖，北漠歌姬的衣服着实露骨了些。

上身只堪堪遮了胸，飘逸的腰带已在肚脐之下，松松架在胯骨之上。一段长长的白纱自头顶缠下，绕过口鼻，缠在腰上，垂至膝间。脚上更是无所遮蔽，赤着一双脚缩在一处。

祝合又开始皱眉头。命人给每个姑娘都披了件粗布大衣。之后便没再多看一眼，转头便出了牢房。

跟在后面的少师，看祝合没有留人的意思，一把拉住。“将军，不留下一个吗？”

祝合眉头微皱，“你想要？”

“没有。”少师笑，“只是你我一起十多年，一直没见你身边有侍奉左右的，就有些急。”说完，又将祝合拉回来，指着缩在中间的那个歌姬道：“你看这个，这姿容，在整个大京必定也是数一数二的。”

祝合没说什么，顺着少师指着的方向看去。他只是单纯想看看数一数二的美人是怎样的。

歌姬半低着头，露出一段柔和的下颌线。从祝合的角度看过去，的确是个美人。

“还可以吧。”祝合意兴阑珊地评道，回身便出了牢房。

少师听出祝合语气中的敷衍，试探地问道：“将军还见过更美的吗？”

“嗯。”见过这么多美人，有相似的美，但还是缺了几分神韵。

当意识到自己又在走神时，祝合眉头皱地更紧。出了地牢，便吩咐下去，天黑前将几个姑娘蒙眼送出城去。

少师悻悻然，“将军，你会喜欢男……”说到一半，又停下了。

“什么？”祝合皱眉。

“将军，你还会再娶妻吗？”少师转口问道。

祝合觉得少师问得莫名其妙，以为他随口一提，转头看他，见他也看着自己。这回，祝合总算是看清他的眼神了，是种近乎认真郑重的神情。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祝合竟莫名有些心虚。错开少师的视线，盯着滴水的飞檐，“待天下太平，便会娶妻。”

“将军，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少师分明没有笑，但祝合感觉，他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好的。

祝合假意严肃：“你应该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少师推开折扇，浅浅一笑。转头看着檐外雨，喃喃道：“若我不是我，与你一世挚交，该有多好。”

祝合莫名其妙地看着少师。这人最近越来越让人看不清楚了。

“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祝合淡淡开口。

窗外的雨越下越密，祝合闭着眼听得十分烦躁。

近来，祝合看到美人便会想起付修，然后还要认真对比一下优劣。看到光着身体的，也会想起他，再顺理成章地对比一番。对比也就算了，他甚至很喜欢对比之后的这种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攀比心理。

躺在床上，祝合沮丧地看着头顶上的纱帐。

那日之事，祝合以为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但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事实的确不是这样……祝合又开始做些奇怪的梦。

梦里依旧是付修府里的那张床。

依旧是缠在一处的两人。

祝合伸出舌头，欲望地舔过付修的嘴角，然后向唇角的间隙钻去。

梦里的付修依旧一副状态之外的模样，呐呐地张开口，任由祝合靠上来。祝合只在唇边轻轻舔过，便退了回去。

付修见祝合不再亲过来，焦躁地自己压上去，逮着祝合微张的嘴，便将舌头探了进去。舌尖是在四壁一阵搔刮，接着勾着祝合的舌头肆意纠缠。祝合口角溢出的津、液一并被他吞入。再之后，便是抵着舌头，向舌根深深探去。

祝合嘴合不上，被撑得难受，只能微微挣扎。

付修紧紧抱住赤身的祝合，身体跟着微微地颤抖。祝合侧过头，喷出的气息灼热得人难受。

祝合两手乱摸了半天，最后搂过付修的肩膀，不知是推拒还是有所求。无师自通地将十指插入付修松散的发间，两腿更是自动自发地与付修的双腿摩挲在一起。

付修腾出手，握住身下不甚安分的两腿，分至腰身两侧，将身下那物什与祝合的抵在一块儿。

祝合双腿受制，刚安分一刻，又开始躁动。两腿自动自发地缠上付修的腰，身下硬得发烫的物什紧紧抵在付修腹部，与付修那物贴在一起。耻、毛摩擦发出的声音，混着两人沉闷的呼吸，听得祝合头皮直发麻，只想无休无止地一直贴在一处……

祝合从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四下漆黑一片。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安静得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搓了搓困顿的脸，祝合沮丧地长叹一声。

为何，他会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该寻个时间去看看付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