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湖五四（2/2）

恕羽震了一下，压制住心里的激动，状似好奇道：“哦？那后来呢？”

秀丽的女子走近了几步，看着恕羽的眼睛，轻声道：“我跟随他不过几年，后来他便战死了。”

恕羽也猜到过这个结果，可是听她这样说，还是有些难过，她勉强笑了笑，“这么厉害的人，也会战死吗？”

她这话其实已经漏洞很大，云无月自然看了出来，却又不解……当年她只是只幼兽，很多旁人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恕羽的身份，她实在无法确定。

“只要是人，都会死去。缙云……当时去了乱羽山，那里有很多魔，他便是战死在那里。”

乱羽山……恕羽胸口的伤彷佛又被撕开，痛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居然去了乱羽山……

其他人都在看着恕羽，她强压下各种念头，还未出声，忽然空间一阵波动。

“你们快看那里！”岑缨惊呼。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里，北洛看了她一眼，却看不出那副面具下的表情。

只见一处空间通道悬浮在不远处，北洛试着感应了一下，差距不到对面的气息，云无月表示也不能探知到对面是什么。

眼下并无什么好出路，北洛想了想，便决定进去看一看。

他扭头一看，发现恕羽已经不见了。

“算了，不管她了。”北洛有些烦躁。

云无月淡淡道：“她既然能来，想必也有出去的法子，不用担心。”

“你，是不是认识她？”北洛有些疑问。

云无月皱了皱眉：“或许认识，只是年代太过久远，身份也对不上……不过她既然是玄戈安排的人，那因该不会害你。”

北洛看了看远处，“她好像伤的很重……”

……

等他们都进了空间通道，恕羽的身形才慢慢浮现。

她的身体有些虚幻，步伐也极其缓慢。

这只是她的一道**，原身还在剑庐当中。

那日蚩尤突然发难，加上始祖剑的两道攻击，恕羽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蚩尤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蚩尤倒不是有意算计她，他真想动手，千百年有无数个机会，而且他也确实有培养恕羽的意思。

只是，这一切跟襄垣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襄垣当年殉了始祖剑，成为其中的剑灵，蚩尤重新夺回始祖剑后，一直在想办法唤醒他。

试了几百年后无果，却没想到被恕羽唤醒。

那一瞬间，蚩尤很快做了个决定。

始祖剑既然在吞噬恕羽的灵魂，那自然是襄垣的魂魄受损，既然恕羽对他有用，只要襄垣能醒来，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至于这代价自己愿不愿意，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恕羽终于见识到了蚩尤狠辣的一面，只要涉及到他真正在意的东西，那么其余的东西都可以舍弃。

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便只能靠自己。

恕羽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和始祖剑中的剑灵对抗。

两个灵魂之间的争斗，什么招数都有：幻境，阵法，术法……

剑灵虽借着始祖剑的威力压制着她，但他并未完全清醒，论剑术远不及恕羽，论阵法也半斤八两，一段时间后，双方居然僵持住了。

只是恕羽本就受了重伤，若是一直拖着，她肯定拖不过对方。

就在恕羽犹豫是自爆还是继续拖着的时候，襄垣醒了。

先前的剑灵一直是团雾气，襄垣醒了后才凝成实体。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虽然魂体面目不清，但也看得出当年是个俊朗的人。

那样温润的面容，和蚩尤倒还真不像。

只是对方一开口：“你是什么？蚩尤送来的祭品吗？”

那冰冷的语调，还有蔑视的口气，恕羽叹了一声，还真他妈是亲兄弟啊。

一个说下手就下手，一个一见面就把她当作祭品。

襄垣饶有兴趣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咦”了一声：“你……是蚩尤的后人？难怪……”

恕羽撇撇嘴，是他亲儿子都没用，照样痛下杀手。

不过因为这个，襄垣留了她一命。

恕羽有些疑惑。

襄垣只是淡淡道：“我和他没有相见的必要了。”

这跟不杀她有什么关系吗？

襄垣没有杀她，但也不会帮她。

恕羽被始祖剑镇压着，只能慢慢修补自己的灵魂。

等她察觉到北洛的踪迹后，有些头疼，研究了几天后，她发现自己可以分裂出一小块灵魂，意识附在上面的话，倒可以出去。

为了能让这道**存活的时间长一点，恕羽分出了不少力量出去，本体极其虚弱。

襄垣评价了一句：“找死。”

恕羽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可魔域太过混乱，要是那只辟邪出了什么岔子，她该如何跟玄戈交代。

好在玄戈安排的后手够给力，那只辟邪倒也活蹦乱跳的，看起来比她好多了。

恕羽坐在那座陪陵上，看了看身后的宫殿，开始难过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却立刻又被打破……

当年的故人，如今真的一个都不在了吗？

她看了看对面那处陪陵，她知道，那里是嫘祖。

可是姬轩辕是怎么想的，他把嫘祖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里，他自己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即便这里开满了梅花有如何……他总是这样，该在的时候不在。

鼎湖升龙，昆仑玉隐。

他不会真的成仙了吧？

那样的话，他们可真就是敌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