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真武汤（1/2）
注:此章所涉及药方剂量仅供参考，如有需要，请线下就医，谨遵医嘱，请勿私自尝试，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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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铜铃在凄风苦雨中叮当作响，茯苓一袭青衣立于药柜前，手中《伤寒论》翻至“太阳病篇”，指尖轻点“真武汤主之”的朱批。窗外浊浪拍岸，江水裹挟泥沙漫过堤坝，惊得案头白术手中茶盏倾斜，褐色的药汤在宣纸上洇出“水泛”二字。
“癸卯年太阴湿土司天，这惊蛰未至便阴雨连绵，最易引动寒湿。”茯苓广袖轻振，药柜中泽泻、猪苓等利水药材无风自动，“赵老丈连年治水，阳虚之体怎禁得住这般湿气！”
话音未落，坊门被猛地撞开。里正搀着老船工赵翁踉跄而入，老人蓑衣滴落的水迹在青砖地上蜿蜒如河网。附子从屏风后转出，玄色劲装蒸腾着热气，腰间赤玉带映着炉火：“速褪其衣！《金匮要略》云‘水气病者，身重而冷’，且看他肋下如何！”
【病案实录】
《河工诊籍·甲辰年三月初五》
赵氏，男，62岁，河道监工。主诉：腹痛下利五日，四肢沉重如缚石。现症：畏寒蜷卧，呕出清水，小便点滴难出。查：面色晄白如蒙尘，舌淡胖苔白滑如敷粉，脉左关弦细、右尺沉微似绝。腹诊脐下悸动，触之如豚奔突。
白芍素手搭上赵翁腕脉，腕间银镯与脉象共振：“《脉经》谓‘沉细无力者，阳气衰微’。”她忽掀开患者裤管，胫前浮肿按之没指，“《诸病源候论》载‘水病者，由肾脾俱虚故也’，此乃火不制水，寒湿泛溢。”
白术将《医宗金鉴》铺展案头，指尖划过“水肿门”：“吴谦先生明训‘治水当先实脾’。观其掌纹——”她执起赵翁右手，“大鱼际青黑如浸墨，此乃《望诊遵经》‘土败水侮’之象。”
附子玄衣振起火星，腰间赤玉带忽明忽暗：“《伤寒来苏集》有云‘真武汤治水，必以附子为君’。”他忽以掌抚患者神阙穴，“脐下悸动如奔豚，正是肾中龙雷之火不安其位！”
惊雷炸响，药坊梁柱传来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茯苓推开轩窗，指着堤外翻滚的浊浪：“此江每逢春汛则溃堤，恰如患者阳虚不能制水。”她取琉璃盏接檐溜，水中悬浮的泥沙缓缓沉淀，“《素问·至真要大论》云‘诸湿肿满，皆属于脾’，需标本兼治。”
生姜捧着煨制好的干姜片踏入，辛香冲淡了满室潮气：“患者额角冷汗如油，此非外感寒邪——”她以银刀剖开姜块，“乃《景岳全书》所言‘真寒假热’，当以我温中散饮。”
白芍忽然拨动案上五弦琴，商音激越：“且听！此人太溪穴处脉来结代，足少阴经气已乱。”她展开《针灸甲乙经》，“当刺阴陵泉、复溜，助茯苓利水之功。”
附子将《本草备要》拍在案上：“汪昂谓‘附子能引补气药行十二经’，然此患舌苔水滑——”他忽然取铜镜照向患者面部，“《四诊抉微》云‘面白如盐者，阳虚水泛’，当用炮附子三钱，去麻为要。”
白术却按住药秤：“《脾胃论》明载‘治湿不治脾，非其治也’。此人便溏五日，我需用至四钱，更添砂仁醒脾。”忽见患者手指关节肿大，“且看！《医宗金鉴》谓‘湿流关节’，当佐羌活祛风除湿。”
茯苓取来陈年伏龙肝（灶心土）：“《雷公炮炙论》载‘附子需用甘草水浸’，然此患呕逆——”她将伏龙肝投入药罐，“当遵《千金方》伏龙肝煎汤代水，镇逆止呕。”
附子玄衣忽蒸腾白气：“炮制我时需文武火交替，春用桑柴，冬取松炭。”他展开炮制记录，“此批附子浸足七日，换水九次，已去麻口。”
暴雨渐歇时，赵翁呕出半口黑水。附子掌中艾绒忽燃青焰：“此乃寒湿阴邪外排之兆！”茯苓凝视着渐清的檐溜，水中倒映出《金匮要略》泛黄的“水气病脉证并治”篇。药炉中伏龙肝与附子同煎，腾起的白气在梁间勾画出一幅流动的五行生克图。
晨光穿透药坊雕花窗棂，在青石地上投下斑驳光影。附子玄衣肃立，腰间赤玉带映着炉火，将《伤寒论》真武汤条文悬于素壁：\"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瞤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字迹朱砂未干，似有寒水之气透纸而出。
《河工诊籍·甲辰年三月初五续录》
赵翁仰卧竹榻，腹中雷鸣如潮。茯苓三指按压其脐下三寸，触得悸动如奔豚突撞：\"《金匮要略》'脐下悸者，欲作奔豚'，此乃寒水冲逆之危兆。\"忽见患者小腿筋脉挛急如弓弦，白芍银针疾刺承山穴：\"《针灸甲乙经》谓'霍乱转筋取承山'，虽非霍乱，其理相通。\"
附子（君药）玄衣振起，掌中炮附子色如乌玉：\"《本草崇原》言我'益火之源，以消阴翳'，此证当用三钱。\"他忽取铜镜照向患者舌面，\"然舌苔白滑如敷粉，需遵《修事指南》甘草水浸七日去毒。\"
茯苓（臣药）青衣拂过《医学衷中参西录》：\"张锡纯谓'茯苓善利水，且不伤正气'，我当用一两。\"她将赵翁尿液倾入瓷碗，浊液表面浮油膜不散，\"《四诊抉微》载'溺浊如膏者，肾阳大虚'，非重剂不能为功。\"
白术（臣药）药秤砝码叮当：\"李东垣《脾胃论》云'治湿不治脾，非其治也'。\"她执患者手掌细观，\"大鱼际青黑未退，当用四钱健脾，更添砂仁二钱醒脾。\"
白芍（佐药）素手轻按患者太溪穴：\"《本草经疏》谓'附子得芍药，其性乃温而不燥'。\"银针忽刺阴陵泉，患者小腿挛急顿缓，\"此人筋脉拘急，我需三钱柔肝缓急。\"
生姜（使药）辛香盈室，煨姜切片色如琥珀：\"《伤寒明理论》载'生姜散水气而行阳'，当取五钱煨制。\"她忽嗅药气，\"何人误用干姜？《本草备要》明示'煨姜温中止呕，干姜守而不走'！\"
附子将炮制记录铺展：\"此批附子春分时采于江油，九蒸九晒，浸甘草水四十九日。\"他玄衣蒸腾白气，\"原方附子用炮者一枚，今折为三钱，合古法。\"
茯苓取来量器：\"我需用汉制一两，合今30克。\"药匙与铜秤相击，\"此人24小时尿量不足300合，《诸病源候论》谓'胞转者，由尿胞屈辟故也'，非重剂不能利。\"
白术翡翠镯碰响药柜：\"便溏五日，完谷不化，当如《医宗金鉴》'利水勿忘实脾'，我必用四钱！\"
茯苓取伏龙肝（灶心土）煎汤代水：\"《千金方》载此物温中和胃，止呕圣药。\"
附子投药入罐：\"需武火煮沸，文火慢煎，辰时阳气升发时服药。\"
白芍取醋浸柴胡：\"《雷公炮制》载'醋制入肝'，助我柔筋之力。\"
生姜汁滴入药汤：\"《先醒斋广笔记》云'姜汁为引，通十二经'。\"
忽闻赵翁腹中雷鸣如鼓，四肢抽搐。附子点燃艾绒灸关元穴：\"《针灸大成》谓'关元培肾中元阳'！\"
茯苓疾呼：\"加桂枝三钱平冲降逆，合苓桂术甘汤法！\"
白术却按住药方：\"舌苔水滑未退，需保我四钱健脾之力！\"
狼毫在素笺游走：
炮附子三钱（君） 茯苓一两（臣）
白术四钱（臣） 白芍三钱（佐）
煨生姜五钱（使） 桂枝三钱（佐）
伏龙肝煎汤代水
附子先煎两刻，再入他药；辰时、戌时各服一剂，忌食生冷。
首剂服罢，赵翁排出清稀小便一斗二升。附子掌中艾绒余烬忽现坎卦之形，茯苓凝视尿色渐清：\"《形色外诊简摩》谓'溺清长者，阳气来复'。\"檐角铜铃随风轻响，药柜中桂枝与茯苓的影子在晨光中交叠，恰似苓桂术甘汤方义。
烈日穿透药坊的竹帘，在青砖地上织成细密的光网。附子玄衣鼓荡，腰间赤玉带蒸腾着热气，将《伤寒来苏集》重重拍在案上：\"柯琴谓'真武汤证，阳虚不能制水'，赵翁四肢逆冷至此，我当增至四钱！\"案头铜秤的砝码被震落，滚入白芍素裙之下。
附子（君药）玄衣振起时带起火星：\"《医学衷中参西录》载张锡纯治水气案，附子用至两许。此患脐下悸动三日未平——\"他忽掀开赵翁衣襟，腹肌如波浪起伏，\"《金匮要略》'水在肾，心下悸'，非重剂不能镇水！\"
白芍（佐药）素手按住药秤：\"《本草经疏》明训'附子得芍药，其性乃温而不燥'。\"银针轻刺患者太冲穴，见其足背筋脉挛急稍缓，\"此人厥阴经拘挛，我需三钱方能制衡君药燥烈。\"
茯苓（臣药）青衣掠过《医宗金鉴》水肿门：\"吴谦先生言'利水当防伤阴'。昨日尿量已达二斗，舌面已现细纹——\"她执铜镜照向患者口腔，\"《辨舌指南》谓'舌红少津者，阴液暗耗'，当守原方剂量。\"
白术突然展开患者手掌：\"大鱼际青黑虽退，然坎宫现出裂纹——《形色外诊简摩》云'掌中坎位裂者，脾肾两虚'。\"翡翠镯碰响药柜，\"当增我至五钱，另加砂仁醒脾，此乃《脾胃论》'培土制水'法！\"
生姜捧着煨制记录介入：\"《雷公炮炙论》载'煨姜去其辛散，留其温守'。患者呕逆虽平，然胃脘仍冷如冰——\"她将姜片置于患者神阙穴，白霜立消，\"当守五钱之量，不可减损。\"
附子三指扣住赵翁尺脉：\"沉微似绝，此乃《脉经》'阳气暴脱'之兆！\"玄衣蒸腾的白气在梁间凝成坎卦水纹，\"仲景原方附子用至一枚，今四钱尚不及古法之半！\"
白芍却执起患者另一手腕：\"然左关弦急如刃，此肝风欲动之象。\"她展开《临证指南医案》，\"叶天士治阳虚动风案，必佐芍药甘草汤缓急。若附子过量，恐成《类证治裁》'壮火食气'之弊！\"
茯苓取来宋版《伤寒论》，羊皮卷页哗哗翻动：\"观仲景原方，附子一枚约合今三钱，芍药三两折为三钱，此乃'一阳配一阴'之制。\"她指尖停在\"真武汤\"条文，\"诸位且看！生姜三两、白术二两、茯苓三两，五行之数暗藏其中。\"
白术翡翠镯映着日光：\"汉制三两合今约45克，我现用四钱（12克）已属减量。\"她突然掀开药柜，\"若依古法，茯苓当用一两八钱（54克），诸位可敢？\"
忽闻赵翁腹中雷鸣如潮，四肢陡然抽搐。附子点燃艾柱灸其关元穴：\"此乃《针灸大成》'回阳救逆'要穴！\"转身疾书：
炮附子四钱 茯苓一两二钱
白术五钱 白芍四钱
煨生姜六钱 桂枝三钱
白芍银针疾刺阳陵泉：\"筋会之穴可缓急！\"针入三寸，患者足背挛急立解。
茯苓取伏龙肝（灶心土）两许：\"《千金翼方》载此物煎汤可镇逆安中。\"她将附子单独包裹，\"需用棉纱裹附先煎，免其麻口劫阴。\"
生姜忽然剖开煨姜：\"《修事指南》谓'姜汁炒药助其行散'。\"取竹沥半盏调和，\"患者舌苔转燥，当遵《先醒斋广笔记》'润燥并行'之法。\"
申时服药，药汁入腹半刻，赵翁排出清稀小便三升。附子观其掌纹：\"坎宫裂纹转浅，《望诊遵经》谓'掌润者脾土复'。\"
戌时再剂，夜半诊脉，沉微之象稍起：\"《诊家枢要》云'沉中见滑者，阳气来复'。\"然舌面细纹加深：\"《辨舌指南》'红纹现者阴液伤'，当减附子回三钱。\"
月华初上时，赵翁掌纹离位忽现朱砂色。附子凝视艾灸余烬：\"此乃《周易》'离火生土'之象。\"白芍银针在月光下泛起青芒，《针灸甲乙经》在案头无风自动，停在\"足厥阴肝经\"篇。檐角铜铃轻响，茯苓将调整后的方剂封入紫檀匣，匣面刻着《医宗金鉴》箴言：\"医贵权变，方忌胶柱。\"
药坊檐角的铜铃在狂风中凄厉作响，烛火摇曳间，赵翁突然蜷缩如虾，双手紧抠床沿，喉间发出“咯咯”异响。附子玄衣疾闪至榻前，掌中艾绒燃起青焰：“脐下悸动如奔豚突撞，此乃《金匮要略》‘气从少腹上冲心胸’之危候！”他三指扣住患者寸口，觉其脉象乍浮乍沉，如雀啄食。
【病案实录·奔豚急症】
《河工诊籍·甲辰年三月初七》
赵氏突发气逆上冲，自觉有物自脐下奔突至咽喉，四肢厥冷至肘膝。查：面色青灰如蒙铁色，舌淡紫苔白滑，脉沉紧而结代。腹诊见脐周肌肉震颤，如鼠走皮下。
附子（君药）玄衣振起火星，将炮附子增至四钱：“《伤寒论》明示‘脐下悸，欲作奔豚’，当仿桂枝加桂汤法！”他急取桂枝五钱，“《医宗金鉴》谓‘桂枝平冲降逆’，需与附子共成水火既济之势。”
生姜（使药）煨姜汁灌入患者口中：“《神农本草经》载我‘止逆下气’，此证需用六钱温通十二经！”她忽剖开姜块，辛辣之气冲散满室阴寒，“患者呕出清水带血丝，当遵《千金方》伏龙肝煎汤镇逆！”
白芍银针如电，直刺患者公孙、内关二穴：“《针灸大成》云‘公孙冲脉胃心胸，内关阴维下总同’！”针尾震颤间，赵翁喉间“咯咯”声骤止。
茯苓疾按患者三阴交：“足太阴经结代，此乃《灵枢·经脉》‘脾经病则腹胀善噫’！”她掀开患者裤管，胫前水肿已蔓至膝上，“《医林改错》‘血水同源’，当加泽兰三钱活血利水！”
白术翡翠镯碰响药柜：“舌苔白滑未退，需保我五钱健脾之力！”她执患者手掌，见大鱼际青黑转淡，“《形色外诊简摩》‘掌中坤宫润者脾阳复’，砂仁二钱不可减！”
附子却按住泽兰药包：“此人舌现紫斑，《辨舌指南》谓‘紫为血瘀’，当合桃仁三钱破血逐瘀！”
茯苓取伏龙肝（灶心土）三两：“《雷公炮炙论》载此物需灶心经年者，取其温涩之性。”她将附子棉裹悬煎，“武火急煎一刻，文火再煨半刻，取迅捷温阳之力。”
白芍滴入米醋三滴：“《本草纲目》‘醋制入肝’，助我柔筋缓急之效。”
丑时初服，药汁入腹半刻，赵翁排出瘀黑小便半斗，腹中雷鸣渐息。附子观其掌纹：“坎宫水纹退至腕横纹，《望诊遵经》云‘水气退者阳复’。”
寅时再剂，晨光微露时，患者太溪穴处脉现滑象：“《诊家枢要》‘沉中见滑者，肾气来复’。”然舌面细纹加深：“《辨舌指南》‘红纹现者阴液耗’，当减附子回三钱，添麦冬三钱护阴。”
破晓时分，赵翁掌纹离位现出淡淡红晕。附子凝视艾绒余烬中的坎卦残影：“此象应《周易》‘水火既济’。”白芍银针在晨光中泛起青芒，《针灸甲乙经》自行翻至“厥逆篇”。檐角铜铃轻响，茯苓将调整后的方剂刻于竹简，简首赫然是《医宗金鉴》箴言：“治急如将，治缓如相。”
药圃中的白术新叶沾着晨露，茯苓轻抚赵翁腕间逐渐充盈的脉象：\"沉细之脉已起滑象，《诊家枢要》谓'阴证转阳者吉'。\"忽见患者腰际缠着的艾绒灰烬簌簌而落，附子玄衣一震：\"且慢！此处肌肤仍冷如寒铁——《景岳全书》'火不暖土'之兆未除！\"
【病案实录·传变证候】
《河工诊籍·甲辰年三月廿三》
赵翁虽水肿消退，然新现：五更泄泻，腰冷如坐冰，足跟龟裂渗液。查：舌淡胖边齿痕加深，苔白滑而根腻，脉右关濡弱、左尺沉涩。掌纹震宫现网状细纹，恰如《望诊遵经》\"木乘土位\"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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