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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鬼戏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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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哭丧岭的第三天傍晚,残阳如血。陆明蹲在溪边洗手,冰冷的溪水浸透指缝。突然

"叮

"的一声脆响,那枚从神婆指甲里抠出的铜钱滑落,卡在溪石缝隙中。

他伸手去捞,指尖刚触到铜钱,一股刺骨寒意瞬间窜上手臂。溪水冲刷下,铜钱表面的

"巽

"字锈迹迅速褪去,露出底下阴刻的

"狱

"字——最后一笔像是被利刃斩断,断口处渗出丝丝黑血,在水中晕开成蛛网般的纹路。

白砚舟的短刀

"铮

"地出鞘,刀尖挑起铜钱。阳光下,铜钱边缘布满细密的锯齿,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啃咬过。

"这不是卦钱。

"白砚舟声音低沉,右腕上哭丧岭留下的伤疤突然渗出血珠。血滴在铜钱上,竟被那

"狱

"字如饥似渴地吞了进去,铜钱表面泛起诡异的红光。

陆明猛地按住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疼痛从眼底直刺脑髓。恍惚间,他看见铜钱孔中钻出一缕青烟,在空中扭曲成一把鬼头刀的虚影——刀柄处缺失的装饰,赫然是老瞎子那截断指的形状。

"嘎——

"

三只乌鸦不知何时已站在溪边的枯树上,血红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他们。最肥硕的那只抬起爪子,露出脚环上

"黄泉渡

"三个褪色小字,在夕照中泛着诡异的血光。

暮色沉沉时,两人站在了

"黄泉渡

"的界碑前。

界碑半截埋在土里,露出

"民国七年立

"的模糊刻痕。镇口的古槐上挂满褪色的红布条,晚风吹过,布条相互拍打,发出

"啪啪

"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轻轻鼓掌。

陆明的罗盘指针突然疯转,最终

"咔

"地一声,磁针生生折断。他抬头望向镇子深处,唯一亮着灯火的地方——一座飞檐翘角的戏楼,门楣上

"赏心楼

"三个烫金大字早已斑驳,两侧的对联只剩上联:

"一曲阳关......

"

下联早已腐朽成灰。

"阴气比哭丧岭还重。

"陆明低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铜钱,

"这镇子底下......有东西在呼吸。

"

白砚舟的右手腕隐隐作痛,他按了按绷带,冷声道:

"这地方不对劲....天快黑了..

"

陆明点头,从包袱里摸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掷——

"叮!叮!叮!

"

三枚铜钱全部竖着卡进地缝,纹丝不动。

"阴戏开台,活人回避。

"他脸色微变,

"今晚怕是不太平。

"

推开戏楼吱呀作响的大门,一股陈年的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陆明刚点燃蜡烛,火苗就诡异地偏向戏台方向,照出二十多张太师椅上端坐的

"人影

"。

它们穿着六十年代最常见的蓝布工装、碎花连衣裙,有的甚至还戴着褪色的红袖章。每张脸都涂抹着夸张的腮红,嘴唇猩红得像是刚饮过血,玻璃眼珠反射着烛光,画出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全是纸扎的人偶。

陆明注意到,最前排的三个纸人姿势格外诡异——一个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个死死捂住耳朵,最后一个大张着嘴,像是正在无声地尖叫。

子时刚到,一声破锣骤然炸响,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戏台上的猩红帷幕无风自动,缓缓拉开。胡琴凄厉的声响划破死寂,鼓点由缓到急,一个戴青面獠牙脸谱的武生翻着跟头出场,绣金线的戏服在烛光下泛着尸衣般的惨白。

"《目连救母》......

"陆明低声道,手指不自觉地掐算着,

"讲孝子下地狱救母的戏码。

"

鼓点越来越急,武生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在最后一个腾空翻跃时——

"哗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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