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元旦晚会，学校要求每班要有集体节目。----更新快，无防盗上----*--

程鹏对这事不上心，压着不说，直到上报表演节目单的截止日期到了，他才勉为其难地找音乐老师帮忙，音乐老师问他有什么想法，他说怎么简单怎么来。

音乐老师翻个白眼，出主意——班级大合唱。

程鹏欣然接受。

至于合唱成员，要当堂选，挨个一人唱一两句。

班里氛围陡然活跃起来，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害羞不好意思。

严冬冬趴在桌子上，静静听他们清唱。

女孩儿的声音宛转悠扬，呢喃软语，如灵动的云雀。

男孩儿的声音热烈激荡，拨云见日，如春耕的锣鼓。

真的很好听。

等轮到他，刘旭说：“他说话都费劲，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程鹏朝他挥挥手，跳了过去，直接点刘旭来。

小胖戳戳严冬冬的胳膊，似是安慰。

严冬冬冲他笑了笑。

他慢慢放平缓呼吸，重新欣赏同学们的歌唱。

不过他后来晃了神，没注意到大家定歌曲时七嘴八舌的热闹景象和诸多不靠谱提议。

《国歌》、《黄河大合唱》、《游击队之歌》、《姐姐妹妹站起来》、《团结就是力量》..........

一众老掉牙，说起来落灰的歌单中，《明天会更好》脱颖而出。

“俗气！”

“太土了！”

“《让我们荡起双桨》哪比不上《明天会更好》了？”

“我们不唱歌了，扭秧歌吧！”

“...............”

喧闹声仿佛要掀翻教室的屋顶，热情洋溢的青春年少，活力而有趣，但严冬冬掉队了，他像个站错跑道的傻小孩儿，背驰大部队而去，一转眼已经与他们隔了一个新开始的距离。

元旦的氛围越来越浓重，排练耗时耗力。

小胖由于心宽体胖，嗓门嘹亮被分到高音部。

他津津自喜，有事没事爱嚎一嗓子，一次英语课，他回答问题，手臂端在肚脐处，美声腔起：“Oh, dear teacher, I think Athe best answer~”

夸张又滑稽。

同学们哈哈直乐，笑得东倒西歪。

英语老师扶额：“回家吃点治疗神经的药，来我们看这一道题啊，正确答案选c——”

小胖坐下，眼睛眯成一条缝，感叹：“哎呀——长这么大终于找到我身上一丝丝的优点了。”

严冬冬歪头，看他憨憨的样子，豪迈旷达，仿佛有金光笼边，闪闪发亮：“你有很多优点。”

“是嘛！”他拍拍肉肉的腿，“你可别夸我，一会儿飘起来不好落地。”

严冬冬轻声笑：“你飘起来有点困难。”

小胖脸颊的肉皱成一团，佯装跟他生气。www.dizhu.org

严冬冬眼窝的笑意更深了。

*

刘旭最近总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时常见不到他的人影，而他回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补觉。

从他和吕文的对话中，严冬冬得知，他一边要准备晚会的独奏，一边要准备乐团的面试，挺辛苦的。

刘旭没时间搞恶作剧，严冬冬乐得清静。

不过他清静的时间不长，便出事了。

那是一个天气澄澈西北风呼呼嚎叫的下午，严冬冬从水房接水回来，被吕文在走廊抬脚拦住。

“诶——”吕文耸耸肩膀，捞住后背琴盒，拎着一把甩进他怀里。

力道很大，严冬冬地抱住，下巴在盒面磕了磕。

吕文焦躁：“帮我把东西送给刘旭。”

严冬冬面露难色，起先站着没动。

吕文火气蹿升，他最近也是围着老师哈巴狗一样打转，考乐团被涮、排练被骂，压抑的情绪爆发，全倒给了严冬冬：“你他妈去不去！跑个腿能要了你的命么，磨磨唧唧。”

严冬冬稍微反抗：“快...快上课了。”

吕文呲牙咧嘴：“你不会跑着去吗？没腿吗？长了个豁嘴，腿他妈也瘸了，滚！”

他抓抓头发，朝走廊的墙上踹一脚，啐一口，回教室了。

他并没有告诉严冬冬刘旭在哪儿，但严冬冬知道刘旭在活动室。

他要拉如此难度的曲子，定是要反复练习，但他又不能因为参加个学校老掉牙的晚会整天逃课，只能抽空到活动室练会儿。

学校抓成绩和升学率，对体艺的发展不重视。

活动室和器材室被随便丢弃在西南角一排平楼的两间房里。

校领导忍痛购置了一架二手钢琴，又扔了一张会议桌和几张凳子，任其落灰。

严冬冬疾步过去，他没敢虎头虎脑地跑，怕颠坏了小提琴的零零件件。

听说刘旭的琴上万。

价格他承担不起。

他自觉地把怀里亮堂堂的盒子拢紧，脑子里又忙着盘算能不能在上课铃响前赶回教室，化学老师手段狠，迟到的学生会被罚站着听讲，课下还要额外布置50道题，要求会写会讲思路。

这简直能剐了他的命。

他思绪杂糅，牵扯出密密麻麻的线，不等理出个应对策略，被玻璃碎裂的“哐当”声吓得头皮发紧。

落地的毛玻璃染了血，窗格里望见刘旭和王炳坤撕扯在一起，刘旭手腕被扣到背后，王炳坤朝他屁股踢了一脚，刘旭飞扑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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