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很快，他又被王炳坤拎着后衣领捞起，帅气的五官被按在窗棂上瞬间变得扭曲，正好他狰狞的视线和严冬冬的交错。
刘旭看他呆愣愣的神态，毒辣地骂了句“**！”
严冬冬心里一沉，赶紧推门，但是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再扭头，注意到刘旭脖颈蜿蜒的血迹，一道道如蠕动的小蛇，吐着粘稠的舌头。
艳丽的红色刺激着他的瞳孔。
脑子里冒出死亡的讯息。
那么多血！
他怕刘旭死了！
他放下琴，拔腿便跑，他跑到教务处找来张永健，气喘吁吁地说有人打架。
张永健叫上两名男老师赶过去，一脚踹开活动室的门，拉开打得火热的俩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拧麻花呢！”张永健胸口起伏，歪嘴骂道：“撒泡尿的功夫，你俩都能打上，小王八犊子，真有能耐。”
他气得眉毛乱抖，抬手一巴掌扇在王炳坤的后脑勺。
王炳坤余怒未消，恶狠狠瞪着他。
张永健：“呦——怎么我也想打，你信不信我再一巴掌能把你呼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王炳坤绷着脸，不说话，但不服气。
张永健吐口邪气，转头看见刘旭稀里哗啦一身血，抬起的拳头没敢落下，炸锅一样指着他：“就你这战斗力还想打架，有没有脑子，没两把刷子，非要打肿脸充胖子显示自己拿手，狗屁不是。”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却直突突，这要是闹出大事故，他算砸了后半辈子的饭碗。
“滚去教务处给我反省去。”他朝王炳坤吼了一句，给旁边的老师递个眼色，“你们先看着，我把这家伙送医务室。”
他作势要拉刘旭，刘旭臭着脸甩开，临走没忘了再挑衅地看王炳坤一眼。
张永健隐忍着没发作，这些搞艺术的学生，家里要么有钱，要么有势，惹不起。
刘旭到门口剜了严冬冬一眼，眼神喷射出杀人一样的光。
跟在后面的张永健说：“你也去教务处等着，跟老师汇报一下具体情况。”
严冬冬心下一沉，他嘴唇发白，不好的预感如骨鲠在喉，他以为他搬来了救兵，可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层含义，现在突然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他的慌张猛然而至，像奔腾的潮水，悲愤而沉重。
*
另外两位老师把他俩带回教务处，警告王斌坤“老实点”,因为不管事，昂首出去抽烟了，并未搭理严冬冬。
王炳坤抱胳膊吊儿郎当倚在档案柜上，校服上黏着俩脚印，面庞到是干干净净，恶斗中似乎没受一点伤。
他斜眼打量严冬冬：“你告的状啊！”
严冬冬贴墙站得笔正，他低头，不敢看王炳坤，也不回答。
“你也学琴啊！”王斌坤语气不善，冷笑，“怪不得向着刘旭呢，你俩一班的吧。”
“............”
严冬冬拽着裤脚，手心冒着冷汗，他忐忑不安，心里求着快进来一位老师，他急切地想在刘旭回来之前汇报完情况回教室。
王炳坤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你叫什么名字？是刘旭的小弟吧？”
“..........”
泛黄的墙面挂着一个钟表，严冬冬盯着“哒哒”转动的秒针，心跳“砰砰”响，几乎要震碎了他的骨头。
“喂——”王炳坤悠哉悠哉地喊他，“你丫是个哑巴呀，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不是刘旭的小弟，等会儿别乱说话，我他妈打人什么样你刚也见了，自己心里有点谱。”
下课铃声响了，第一节课结束了，校园划破安静，变得嘈杂，不一会儿，上课铃声又响了，铃声击破喧嚣重新归于安静。
异常缓慢的80多分钟里，严冬冬的神经绷直，直到走廊里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他膝窝微曲，两只腿开始不停得抖着，整个身体像挎了气的皮球，瘪了。
张永健进来，黑着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着瓷杯灌了口凉水。
刘旭掏兜站在了严冬冬和王炳坤的中间，后脑勺包了纱布，浸入衣领的血干了，凝成血渍。
张永健：“都冷静了吧，那说说吧，为什么打起来？”
“啊——”王炳坤先开口，“他先动手打我，我正当防卫。”
刘旭跳脚：“你他妈不挑衅我，我会动手打你，自己长了副贱样，活该被打。”
王斌坤：“我怎么挑衅你了，我就去活动室看看，活动室你家的，连看都不能看。”
“你是去活动室吗？你他妈是去......”刘旭把后面的话咽了，他想说你是去调戏我喜欢的女生，当着我的面，我不弄死你，我怎么混。
王斌坤料到他不敢说破，挑挑眉，一脸的幸灾乐祸。
刘旭被激怒，他有些有理说不清，干脆死死盯着严冬冬，道：“你说，我俩谁先动的手！”
他的眼神写满了“识时务点”的警告。
张永健被两个小子吵吵的头疼，也转向严冬冬，说：“你把你看到的说一说，别害怕。”
严冬冬抠着手：“我...我就看到他俩在打架。”
张永健：“谁先动的手？”
“不...不知道。”严冬冬实话实话，但他结结巴巴，却像是在说谎。
“不可能！”刘旭肺快要被气炸了，虽然不知道严冬冬什么时候到了，知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他心里认定自己是有理的一方，王炳坤今天就是趁机报复他找许忍修理他的仇，他觉得严冬冬胳膊肘往外拐，故意不帮他说话。
他像只暴怒的狮子，露出尖利的牙齿控诉严冬冬，“你他妈故意的是不是？趁机报复我是不是？记仇了吧！不就是平时开你几句玩笑，气性真大！**大爷。”
他疯狂滋长的愤怒通通砸给可怜的严冬冬。
张永健见势头不对，赶紧站起来，可没等他迈开腿，刘旭上前一步攥住他的瓷杯，朝严冬冬的额头狠狠一掷。
“噔”的一声响，杯子里面剩余的凉水混着甜腥的血液舔了严冬冬的半张侧脸。
张永健倒吸一口冷气：“无法无天了，叫你家长过来，开除，你这种学生学校教不了。”
跑去抽烟的两位老师，闻动静冲进来，一人架着刘旭一只胳膊，刘旭瞬间被控制住。
张永健：“让他站旗杆底下去，叫他班主任给他家长打电话，领走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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